“哎哟!那吃的可是!可是!”有人像是接受不了一样一副欲呕之态,连连摆手皱眉。
像是想起什么令人恶心的事,汉子抖了抖身体啧啧一声又道:“可不是吗!”末了又摇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那些兵士们哟,到死也没得个好去处。”
周围人皆是一副似有同感之意。有人好奇问道:“现今江陵战乱,那你可有见过玄衣玉面萧公子?”这话一出,周围众人都极有兴趣连连道:“快说说快说说!都说那萧大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汉子眯眯眼咂嘴半晌才道:“萧祁萧大人,老汉我只在城门外偷偷见了几眼,哎呀那风姿……真是世间少见哟。”周围人并不满足他的形容,连连追问。汉子只得摆手又道:“罢了罢了我与你们说说罢----”
骄阳似火。城门下的尸体暴晒之下散发出阵阵腐气。余生面色冷淡如常看了眼四周游荡的野狗,向身旁之人道:“这样下去不可。”那人一身玄色未着盔甲,袖袍领间细密的纹路隐与暗色衣衫下,浑身散发出一种浴血刀刃般的锋利。
拿拇指擦下脸上淡淡的血迹,萧祁冷冷看了眼指尖的红,抹去。淡漠道:“再等两日。”余生凝住目光看他:“你当真相信林桥源会给我们军器?”萧祁漫不经心嗤笑一声:“自然不会。可是他不会,有人会。”
“小皇帝也会来,”余生像是忍住什么般皱眉,神色沉沉:“你不要赌大了。”
萧祁看了他一眼,冷冷转开目光:“用不着你提醒。”
日头渐落,驻守的士兵开始驱离游散的贩夫,准备下一波的防守。长风乍起,扬起漆黑袖袍长发,于阳光下透出隐隐血色。
抽出长剑,细细嗅了嗅甜腻的铁锈血息,余生闭眼,转身冲入胶着的人墙。冷冷的剑光极速翻转,似油似水的红在阳光下绽开的透亮清澈。
“照你这么说,那萧大人可真不愧是绝世一公子啊!”有人啧啧叹道。余人也无不称赞。雨帘中传来一声悠悠叹息。
嗒、嗒、嗒,有脚步声踏碎雨滴前来。
汉子抬头,只见面前悄然立着几人。站在面前之人,身姿清隽,一袭碧色长袍如空洗将隐与山峦云烟之中,袍角隐隐透着湿意。怀中伏着只雪白的猫,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惯了,正呼呼睡着。二十四骨油纸伞面绘着浅淡云纹,白玉一样的干净指节松松握着白玉的伞柄,开口其声亦清如玉击:“这位先生。”
汉子从未得过如此文雅的称呼,不由得局促道:“小公子可有何事?”周围的人皆愣怔看着前来之人,齐齐不言。碧色身影往前踏了几步,进入廊下,轻轻一声收了纸伞递向身后的侍从道:“你们先去栈内寻个住处,我稍后便道。”几人恭敬接过拱手道了声是便走远。
汉子这才看清先前隐于伞下的容颜,不由得狠狠赞了声濯濯佳公子。周围几人同样不由摆正了言神,略显局促。
苏陌笑着像他们一样坐在廊下摆放的长椅上,道:“在下苏陌。方才听几位言江陵一事,深感好奇便来此一闻。”汉子呵呵憨厚笑笑道:“小公子既想听,老汉定当好生讲一讲。”周围几人见她并不拘泥便也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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