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绘奈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隔着排排椅子神色晦暗的望了枣一眼，自己就着神像下的台阶缓缓坐下。石制的台阶很是冰凉，直达心底。
看着前方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妹妹枣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很是头疼，好像同她说什么礼节完全不曾起过作用。她心情好了或许会配合着装的乖巧，若是她不想，就是连个眼神都欠奉。
是因为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么？这么想着，心底有些不舒服。枣却意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生气，走过去，“难得穿一次礼服，就这样弄脏也没关系么？你哪里像个女孩子了。”
“脸。”绘奈闭着眼睛想也不想的回答，靠着旁边的扶手保持呼吸。她觉得好无力，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做不到的，等待那些痛苦和悲伤从自己身上降临又离开。真的让人非常非常的厌倦……
“喂！你怎么了！”枣在快接近她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几步上前却见绘奈脸色苍白的要命，心下一紧。
“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人来！”枣当下摸着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就要往外走。衣角被扯住，回头，明明脸色极度不好甚至冷汗都顺着额头流下，少女的眼睛里却尽是平静。
“你坐着。”她的声音很小，那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式语气，枣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失去了之前所有的气势，稍稍愣了一秒。
“你这个时候就别任性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语气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虚，枣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扯着他衣角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把他的新西装生生揉皱。她琥珀色的眼睛微眯，好像很不耐烦，没有说话却是一副“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的神情。
鬼使神差的在她旁边轻轻坐下，“……你真的不要紧么？”
少女接着毫不客气的就靠在了他身上，还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担心的话你就照顾我吧。”绘奈感觉到胸口处渐渐减弱的窒息感，就像潮水般退去，好像在将她所剩不多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抽离……
才一会儿功夫，枣就见绘奈的脸色较刚刚好了一些，稍稍放心。少女软软的身子靠过来，偏凉的温度和气息贴近他，枣微微绷直了身体。才意识到她还真是个娇小的女孩子，与他相比实在是瘦弱无力，心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为什么之前都没注意到呢？因为她总是对什么事情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叫他忽略了这个事实么？
“……之前，在我的公寓，你好像也是……不舒服？”枣回想着当时她的样子，总算是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说？”他不值得信任？
“……和你说了你也不能替我难受，有什么用。”绘奈身体放松，感觉到自己已经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却依然没有动，懒懒的靠着免费的人肉沙发。
“你这是病？”枣好像隐约听过右京说起她体弱多病，具体却不清楚……
绘奈轻轻说出口，“恩，天生的。”感觉到对方僵硬了一下。
“……严重么？”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下意识的问出来，好像听到那句话的瞬间突然乱了，茫然的，复杂的，没办法说清楚的那种乱。
“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还好，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
“家里面的人都知道了么？”
“……也就雅臣哥知道吧……”
……
这么无聊的对话，绘奈觉得自己好像也就是和枣能这么聊下去，两人的性子都比较冷静一点，那为什么和梓就聊不起来？
唔……绘麻迷迷糊糊又开始了脑洞……困……
“喂！绘奈？”枣略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唔……别吵，我睡会儿……”
“……”
枣看着她就这样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平稳，实在是不知道做何感想。或许他心里怎么想的对绘奈来说并不重要，就像是此刻，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出现的靠枕而已。
他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就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将她当做了妹妹，所以才这么纵容吧……毕竟他从小被椿和梓整过的也不少，早就看淡了。
只是……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接近他让他多少有点心里不爽。毕竟，看也知道绘奈没有将他真的当做兄长。
到底枣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没有动。少女的睡颜安静而美好，她就这么睡着的时候确实是可爱上许多。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摆动，惹人恋爱，让人难以想象那睫毛之下的眼睛若是睁开，里面装的全然都是冷漠。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喃喃自语着，枣却没有移开目光。
直到被叫醒，绘奈还觉得恍惚。然而她就是没办法嘛，睡眠不足对她来说杀伤力很大，哪怕是去上学要早起她都要在课堂上补觉，若是睡不舒服了还会偶尔以不舒服为名到医务室去睡。
“唔……困……”绘奈完全是被枣提起来的。
“时间到了，再不去就晚了，你休息好了吧。”枣一手扶着绘奈一手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肩膀。
于是在兄弟们准备去寻找枣和绘奈时这两个人才出现。
只是枣颇为无奈的带着，不，拖着还打着哈欠的抱着他胳膊的完全不想自己费力走路的绘奈过来。
“抱歉，来晚了，都是因为这家伙……”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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