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址很轻易就找到了昨晚那女人的公司,出乎我意抖的是原来竟是那么大的一片厂区,很有名的晚礼服生产基地。正是上班的时间,厂区静静静的,偶有大小车辆进出。保安很有礼貌地问我:“做什么事?”我说我要找叶小茹,他有些不大相信,我把便笺拿了出来,深怕张燕那鸡爪似的字写少了或写多了,他还是一脸警惕地反复地盘问我:“你从那里来的?怎么来的?”我十分肯定地说:“就是叶小茹。”还给他出示了那张便笺上面的电话号码。
拨通了他们的内线电话,他说:“有人要找叶总。”那边应道:“现在没空,叶总正主持会议。”我慌忙把那报关的单子递给他,说我是送这重要东西来的。他又向电话那头再三说明,那边这才应许。然后,他又让我登记又要别着来访客人的胸牌,这才指着正面一幢大搂说:“就在五楼。”我朝他点头致谢,我的笑脸里有一种对同行的亲切,尽管他的服式比我的简单,但究竟我也是干着和他一样的职责。
厂区的布局错落有致又幽深绵远,一幢幢线条简扑而庞大的建筑,让一块块严格的几何图形的花圃分开,显出一派恢宏与大气。五搂的会议室却是玻璃幕墙,里外的人一目了然,我懵然的出现显然使她惊奇,她就在会议桌的正中心,一脸的端庄与严厉,与昨天夜里那风情的小妇人判若两样。她急急地离开了了座位,起身时把跟前的一叠文件带倒到了地上,她走过来的步伐有些失措,像是有人拿了鞭子抽赶着她似的。
她把我领到了她的办公室,还把门紧紧地关闭了,然后气急败坏地连声说:“你怎找到这里来,你要干什么?”“你 遗落了东西,我不知是不是很重要,给你送来。”我申辩着说。她在办公桌后面往返踱着步,然后做出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来,说:“你不能来这里的,我可是付了钱,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了的。”“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的话已让我听出了弦外之音,我狠狠地将那报关单朝桌上一拍,转身便要离开。“你等等。”她叫住了我,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沓钱出来:“我再给你,今后你可不能再来找我。”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我简直无地自容,本来一腔热情地却让她像喝斥瘪三一样地把撵出来,我像是做贼被人发现了一般,怆惶地离开了她的工厂。
想想那时我真够脆弱,神经敏感得像蚌一样轻轻一触便闭合上了。正如张燕所说的那样,那时我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踏进这一行,还不具备挣大钱做头牌的能力,听着就像娱乐圈里要隆重推出一个歌星一样。仅有的就是我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和一副年轻的身坯,那眼睛如梦如幻,足以引起像叶小茹那种女人心底的母爱,像她这一类的女人,几年前男人为之奋斗创造的一切,已黯然失色,没有了一丝吸引力。且不论那些说不清道不尽的围城之苦,最致命的是她们体内淤积过剩井喷一般的灼烫炽情,她们需要一条渲泄的渠道。张燕的会所正好给她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否则她们不知如何打发所剩不多的青春?
“其实你是做什么的我很清楚,包括以前的那个冬子。张燕手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陈丽霞对我说,换做两年前,对她的这番话,我会一头撞到墙上落荒而逃,但我现在连脸也没红。两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沧海变桑田、旧貌换新颜,这城市又增加了几条高架桥,又有多少摩天大厦拨地而起,我也留着一头随风而飞的长发。我就等待在她的校门口,然后,装着不期而遇的样子。正是放学的时间,倾斜的夕阳被两旁的建筑遮蔽了,街上一团光亮一团阴影,似乎是魔术师在地上画出无数的方格。身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放学的学生,接孩子的家长堆满了人行道。
“这么说来,你享受过了我们会所的服务?”我说,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堆塞,我们只好随着簇拥的人流并排行走,她穿着短袖的套装,该是穿裙子的季节偏就穿着长裤,我不禁感慨万千,人家到底就是有素质有教养的人,言谈举止自有另种风韵,那是一般人所没有的。“张燕早就送我金卡,但我很少去,影响不好。”她淡淡地说。走着走着人流就稀疏了,她站住了脚步说:“好了,我不跟你费口舌了,我还有事。”“我刚好闲得无聊,你这是去那锻炼身体啊。”我见她挎着运动包问:“让我来猜,你是上健身房。”
“一语中的,你怎猜出来的。”她有些惊奇,我故作平淡地说:“你的身材受过严格的形体练习。”“这也能看得出?”她兴高采烈地,美滋滋地说。“别人可能看不出,我是体院如假包换的毕业生。”我说,接着趁热打铁地:“不如让我来指导一下,我不比你的健身教练差那去的。”“她也不是专业的。”她说得没底气似的,我说:“那就更应该让我指导指导了。”
乘着她还在犹豫不决,我接过她肩上的挎包。“走吧。”挽起她的臂膊就走,她朝马路的对面一指:“走那边的。”横过了马路,在一幢并不起眼的楼里,有一个健身房。里面的设备简陋、器械残旧,通风也不好,一踏进里面,四处便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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