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之城以东数百里,是一片气势磅礴的山脉,这里是东迁火族部落的聚集地,他们在山脉以东得到的各种东西可以通过这里向本土火族换取他们需要的物品,火族狩猎的大军后方营地也驻扎在这个地方,火族的战士以此向大荒更深的地方前行。
我的营地在火族王帐的西南方位,焰烬为首的斥候小队在帐篷外伫立着,木婆婆与往年一样随我前行到这里,现在正坐在云狸卧倒的旁边,云狸是一只很大的雪狸后裔,它的母亲曾经随着我和动儿从冰雪之域前往烈焰之城,云狸不知道为了什么时常跑出烈焰之城的范围到大荒深处去。
火族的先锋小队已经成功捕获了一只庞大的荒兽,它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在它的后背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但他不顾伤痛依旧用力的拍击着那一根根成人合抱的铁柱,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我听着帐篷外荒兽在笼子里的怒吼声,皱了皱眉,不由对着木婆婆说:“婆婆,冰族已经出兵淼焱湖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一次新的冰火两族的战争就要开启了。”
木婆婆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遗憾,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臻儿,你父皇的性格想必你也知道,他不会容忍自己成为冰族历史上唯一一位输给火族的冰族帝王,这十年,他每一天应该都在想着怎么样反攻火族,重新夺回淼焱湖,只是这十年他却忽视了你的感受啊。”
是啊,以我父皇的心性,又怎么会容忍自己成为唯一一位在冰族历史上被火族打败的帝王呢,一个为了皇位不惜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异族女子换来支持,一个为了高高在上甚至将自己嫡亲的王叔兄弟放逐到冰雪高原,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儿子来换取自己载入史册的光辉呢。
我看着摇曳的帘幕,攥紧了拳头:“不行,我必须要回到冰雪之域,为了看一看我母后的坟墓,还有动儿,甚至我用十年换来冰雪之域的和平,我都想去亲眼看一下。”
如果这一生我都待在火焰大荒,依照动儿的力量,是绝对守护不了原本属于冰雪皇族嫡系的荣耀的,那么,我穷其一生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帐篷外的动静,顷刻,焰烬就进来报告:“陛下想请你赴宴。”
我一愣,自从进入火焰大荒,火帝唯一接见我一次还是在十年前作为质子前来烈焰之城的时候火族的仪式,从那以后,即使是冰族的仪仗队前来接动儿回冰雪之域的时候,火帝都没有出面,往年狩猎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宴席,满获而归的火族战士常常自己集聚篝火旁庆祝,怎么这次火帝会接见我了。
没时间多想,我点了点头。跟着焰烬随前来传信的火族郞卫前去火帝的王帐。
火帝的王帐在一方点将台上,台基足足有数丈高,等送到了王帐下,郞卫停下说:“陛下就传召了你一人上去,所以就请殿下自己进帐吧。”
我应了一声,便踏着点将台前的石阶走上去,火帝的王帐很空旷,只有几方桌案和烛台,便没有其他的摆设了,我看见火帝站在点将台的阑珊旁凝望着远方,我站在身后,也没有出声打断,好久,才停他转回身来看向我:“你是冰臻?”
“正是,参见火族帝王,”我尽量让自己的姿态不显得那么卑微。
火帝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倒是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当初你和你弟弟来到烈焰之城也只有腰间高,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听着他像是普通家常般的寒暄倒是觉得不反感,我曾经以为有一天我见到眼前这个囚禁我十年之久的罪魁祸首会有怎样的失态行为,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将自己的要微微挺直,“不知道陛下召我前来有什么事?”
他的眼神滞了滞,随即恢复正常,“倒也没什么事,你上次为了处置焰烬那个小家伙的上书我看过了,很不错。”
“这个不就是陛下想要的吗,在火族的地盘上陛下将一个火族人的生杀大权交给我,貌似也只给了我一个选择吧。”
他转回头,看着帐外的景色,“有时候,我在想,我年轻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做错,同样为了帝位,我失去的要远比你父皇多的多。”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失神,这种散发着落寞气息的背影是火帝该散发出来的吗?“据我所知,陛下登基可是火族众位长老一致推举的,并没有经历过类似于我冰族的夺嫡事件,也正是因为这点,陛下才占据了淼焱湖不是吗?”
“我宁愿自己没有登上皇位,”他在我说完叹息说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才转移话题,“这几年,在烈焰之城过得怎么样?”
我扬起嘲讽般的微笑,“难道我说我过得不好,陛下就放我回到冰族吗?”
火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其实,冰雪之域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你对冰雪之域的存在只是在十年前免受我火族再一次的进攻而已,但对于你这样的牺牲,冰帝依旧可以选择牺牲你来侵犯焱淼湖,所以这样的冰雪之域你要回去吗?”
“不管冰雪之域究竟有什么样的冰冷,但那里有我的家人,在那里,我最起码不会被囚禁在一方山谷里整整十年!”
火帝听着我的回答最终还是闭起了双眼,片刻睁开后才说:“朕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朕有两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能成为冰雪之域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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