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又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似未瞧见计无离满面疑惑,又说道:“愣着干嘛呢,你爹在后山干活,去喊他回来吧。”计较虽不靠种地为生,却也有一小块菜地,平时多由南氏搭理,计闵每逢下山时也常去看看。
“娘?”计无离怔怔的看着面前这慈祥端庄的妇人,只觉她与母亲太像太像,根本无甚差别,恍然间计无离竟直觉得母亲仍在世上,并未离自己而去。
南氏笑看了计无离一眼,笑吟吟的说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说着又伸手在计无离额头摸了摸。
妇人手心温热,说话语气也与母亲一模一样,计无离一时失神,似正被母亲爱抚,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无离你怎么哭了?”南氏收了笑容,一脸关切的问道:“是不是今天先生说你了?”
计无离摇摇头道:“没有,孩儿好久没看见娘,一时欣喜让娘见笑了。”
南氏面露讶异,说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娘与你天天见面,哪里好久了。”又笑道:“你爹修行繁忙,不能经常下山,好久没看到你爹才对吧。”
计无离擦擦眼泪,又点头道:“嗯,孩儿去喊爹爹回来吃饭。”说完就出门往后山走去,见到母亲一时高兴,计无离竟忘了自己身在幻境。
去后山需穿过一小段街道,街上却无半个人影,计无离快步走过,也未留意。
到了后山,果然瞧见父亲正为菜地除草,计无离怔了片刻,仍开口唤道:“爹,饭做好了,回家吃饭吧。”
听见计无离呼喊,计闵答应了一声,就提着锄头走了过来。看到父亲安好如常,计无离又是心中一酸,险些再次落下泪来。
父子俩并排往家走去,计闵问道:“无离,最近功课做得如何?先生教你的东西都还明白吗?”
听父亲说到自己最不喜欢的功课,计无离才微微想起自己仍在幻境之中,可他又有些不舍得从这幻象破灭,父母重又离自己而去,于是点头说道:“先生教的明白细致,孩儿都听得懂。”说完,竟会害怕父亲会与平时那般考校自己。
计闵并未再问学业的事情,笑笑后就和自己儿子并肩回到家中。
吃饭时,一家三口妻贤子孝,父慈母爱,又言笑晏晏,好不温馨。渐渐地,计无离几乎已不记得自己仍在幻境当中,对幻境之外的事情,倒是忘了个七七。
饭后,计闵问计无离道:“你也十八岁满了,可有什么打算?”计无离听了有些扫兴,摇头道:“孩儿文不成,武不就的,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计闵摇摇头,又说道:“你若是用功些,也可以去博个功名若是生的健硕些,种地倒也能糊口。但你种地既不会,也只马马虎虎,这倒是真有些麻烦了。”
南氏听丈夫数落儿子,说道:“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甚么?再说咱家虽不大富大贵,总不会愁他今后没有活路吧。”
计闵不敢对驳逆自己夫人,赔笑道:“我自然不怕他以后过不开,可男子汉要是没半点本事,总是不大好。”又转头对计无离说道:“为父所在的度朔宫,一月后会收新弟子,我带你去试试,怎么样?”
“修仙么?能去那当然好。”计无离见识过父亲腾云驾雾,用法术生火做饭,聚水浇地,对父亲这般修仙高人敬仰又羡慕,如今听父亲说带自己去求师修行,自然是兴高采烈,不能自已。只不过计无离微觉不对,心道:“父亲是在度朔山修练么?”
可南氏却不愿意,说道:“你们父子俩要是都上山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忍得下心么?”
听了母亲抱怨,计无离一想也确实如此,若留母亲一人在家,定是孤单的紧,于是又摇头道:“我还是在家吧,实在不行我跟隔壁李婶学做豆腐。”
“做豆腐有什么好的,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计闵又笑道:“带你去了,你也未必就能留下,还要看你有没有修行的根骨和资质呢”
南氏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你能上山,无离怎就没资质呢,他不是你儿子么?”计闵道:“话不是这么说,这东西是先天来的,并非他是我儿子,就一定会有上好的资质和根骨。”又看着计无离道:“吃完饭,我帮无离看看,是否有仙缘。”
“看仙缘?”计无离忽觉此话有些耳熟,却记不起是谁曾对自己说过,正迷茫思索间,却又听父亲说道:“度朔宫是美名远扬的正派,又仙法通玄,博大精深,无离若能上山修行,可是极大的福缘。”计无离也不知父亲说的是对是错,微微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让计无离坐好,然后计闵将手放于计无离头顶,说要试他根骨,或许有些不适,然后就由计无离头顶百会穴打入一道法力。
立时,计无离就觉头顶微热,继而又由头顶往下,脸部,脖颈都热起来,又有些麻木,并觉眼皮沉重异常,昏昏沉沉的似要睡去。
脖颈再往下,胸口也麻热起来,心跳似乎都变慢了数倍,几不可察,计无离知是父亲在察试自己是否有修仙的资质,便也未多在意。
待那麻热到了小腹处,却不再下降半寸,计无离以为是试探到此为止便可,却听父亲“咦”了一声,放在计无离头顶的那只手掌又用力了一些,顿时计无离上本身更加麻热起来,像泡在热水中,又像被虫蚁蛰叮,难以忍受。
眼睛睁不开,看不清父母表情,计无离却有些莫名的恐惧,想让父亲停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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