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洛见状也不好再留,同穆明舒打了个手势便同一众宫人都退了出去。
苏若兰哭得伤心,穆明舒也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等她自个哭完了,这才递上一条帕子。
她本是好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活该,总归要叫你吃了亏才能得到教训的。”
苏若兰也不恼接过帕子抹了一把眼泪,小声抽泣,带着几分鼻音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心中不甘罢了,这么多年的情分,说没就没了,说到底还是我自个看不透人心。”
穆明舒跟着叹一回,心情也有几分低落了:“人心这种东西哪里会一眼看得透的。”
说得这一句她也不再开口,想起自个前世落得那般境地,何止是人心看不透,简直是瞎了眼,白白将自个送上去叫人鱼肉。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殿内出奇的安静,穆明舒低眉敛目正出神,苏若兰抱着手炉躺在那儿也跟着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穆明舒才低低问得一句:“你日后要如何打算?”
苏若兰哭得那一回,此时心态平复许多,见穆明舒问也答得毫不含糊:“和离。”
穆明舒侧眸看她,却又听她道:“我娘劝我发发脾气将那贱婢处置了,这事便也就揭过了,我这样嫁过两回的女子便是走到外头去都要叫人说道,更莫说再寻一门亲事了。”
苏若兰很清楚明白,这世间男人纳妾同妾身生儿育女便是再寻常不过,从前她那般傲气说自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到最后要同他成亲的时候依旧还是接纳了柳氏同那对庶子女。
她的妥协,她放下的自尊都是因为心里还装着李承言,可如今她的心已经叫他伤得面目全非了,还如何装得下他,既然是痛,那便长痛不如短痛,离了他也不用折磨自个一辈子了。
“可我就真个需要一辈子依附男人而活吗?”她抬眸对上穆明舒那对清亮的眸子,眼神中满是坚定:“我不愿意,便是日后之然一身,青灯古佛,死后没有香火拜祭也好,我也不愿意委屈自个再同他做对面和心不合的夫妻。”
只是她虽心意坚定,可依旧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么多年的情感叫她一下子说放就放,又岂是那般容易。
也正是因为真心付出过感情,所以两人走到这般地步,她便再不愿去面对他,因为爱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恨了。
穆明舒没说话,说实话她很是佩服苏若兰这样决绝的心性,这事儿若换做是穆明舒自个,她是做不到似苏若兰这般潇洒决绝的。就算她心中再怎么难过,她也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法子就此离去。倒也不是因为她没有这个勇气,亦或是舍不得这母仪天下的位置,只是因为她同苏若兰不一样,苏若兰甚个牵挂都没有,而穆明舒却有许许多多的顾忌。
“需要我帮你吗?”最后穆明舒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不愿意违自个的心同别人一般去劝苏若兰,告诉她这时间的女子只有依附男人而活,叫她不要冲动闹得这般难看。
她只是觉得,如果她有能力,她希望自个能帮到苏若兰,叫她过上自个喜欢的生活。
这两人在坤宁宫内密谈了许久,穆明舒又留苏若兰用了膳,待到傍晚时分这才着人将她送回去。
而当天夜里,赵奕衡便私服出了宫,悄悄的进了李承言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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