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穆明舒同赵奕衡大吵一架,就为了赌那一口气,赵奕衡可是下了血本的,那东阳殿不仅离御书房近得很,那殿内也是保养得十分好的,里头一应摆设也都不虚假。
然而这殿里头的人不过风光几日功夫,留下的便只是一场萧条了,院里头的落叶无人扫,廊下的尘土无人擦,宫女太监们躲在一处不是嗑瓜子聊天就是打闹嬉笑,就如那市井一般无规无矩,哪里看得出这东阳殿是个后宫嫔妃住的地方呢。
穆明舒踩着那些枯枝烂叶受着东阳殿宫人的礼拜,一步一步的踏进东阳殿的正殿里头,不过才坐上稍许,依娜便被两个粗使嬷嬷揪着送到跟前来了。
她明显是叫人收拾过才送到穆明舒跟前来的,身上的衣裳不仅干净还是新的,头发也梳得齐整,却并未戴任何首饰。
以前趾高气扬的一个西凉公主如今却落到如此境地,瞧着也是万分可怜的,可自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穆明舒挥挥手,将屋里头的人都遣了下去,唯独留了妙琴,墨石倒也想留,可穆明舒却道:“你先出去吧,本宫有些话要问,墨大人倒是不适合听。”
那墨石也不是傻子,有些东西关于皇家辛秘,既然穆明舒都如此说了,他也不留,双手一拱:“微臣就在门口,有事娘娘只管唤一声便是了。
依娜被强迫着跪在地上,满脸的戒备,见穆明舒将人都遣了出去,面上便越发不善,恶狠狠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话音才落妙琴便上前两步抬手就是一耳光:“娜妃娘娘,您跟前的这位是皇后娘娘,见了皇后娘娘是要行大礼叩安的。”
她这话说得客气,可手上却一丝留情都没有,一个耳光下去那面颊上立马留得五指印下来。
依娜捂着脸恨恨的看着这主仆两个,想她曾经是西凉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却落到随意一个奴婢都能欺负的下场。然而这一切都是拜穆明舒所赐,若不是眼前这贱人再三阻挠,这会她指不定就取代她的位置了。
她这样想着,却从来都不曾想过穆明舒为什么会坐上自个位置,而自己又能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妙琴住手,依娜妹妹就算没伺奉过皇上,那也是上了玉蝶的后宫嫔妃,若是不懂规矩教她便是了,咱们大都人可不是甚个蛮子,只会动手的。”穆明舒轻轻笑,她是不会同依娜计较这些的,只要依娜的态度越嚣张,那她的日子便越不好过,一个拎不清的人对穆明舒来说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妙琴忙道不是。
穆明舒对着依娜道:“到底相识一场,你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本宫来瞧瞧你罢了,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贱人。”依娜狠狠呸了一口:“如今不是看到了吗?看完就滚,这地儿不适合你这高贵的身份。”
穆明舒噗哧一笑,伸出纤纤细手一指:“到底是公主出身,骨气是有的,傲气也有几分。”她的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粉色丹寇,配上她那葱白似的玉手越发好看,可话锋一转,面上就露出冷意:“不过,你这傲气到底是怎么来得?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沦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能口出狂言,真是了不起了。”
“到底是谁做了丧心病狂的事?若不是你本公主能轮落到如此地步吗?”依娜气得胸口起伏,指甲深深掐进肉中:“你们大都不是讲因果报应吗?穆明舒,你如此陷害与本公主,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穆明舒忍不住嗤笑出声:“不错啊,依娜,你在大都这两年连报应都晓得了。”
“既然你都晓得报应了,那你先头做的那些算不算应了报应?”
依娜气恼,忍了忍到底把心中的怒意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本公主什么都没有做过,怎么可能遭到报应,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那也是叫你陷害的。”
穆明舒隐在裙下的绣花鞋动了动,鞋尖不着痕迹的在玉石地砖上转了两圈,有些好笑的看着依娜:“到底是谁害谁你心里有数,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本宫不需要对你动手,自有天来收你。”又道:“不过,你在大都的这两年倒是长进不少,不仅学会了什么叫报应,还晓得死鸭子嘴硬了。”
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脚下的依娜,绝美的容貌,花样的年纪,如今却活得不人不狗,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这番费心费力的算计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的。
穆明舒轻叹一口气,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今日就算自个不杀她,他日赵奕衡也不会留她一条狗命:“你只所以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你自己作死,若是当初你好生挑个青年才俊嫁了,又怎么会有后头那些事?说不准这会子夫妻恩爱,稚儿乖巧,过着令人艳羡不已的生活”
穆明舒到底是想说几句话劝慰她不要多生事端,可依娜压根就不领情:“穆明舒,你够了,要杀要剐直接给句话,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个有种的就爽快点。”
那些事儿她何曾没想过,再她还没有被送来大都和亲的时候,她的愿望就是嫁给西凉的勇士,同他生儿育女,过上夫妻该过上的生活。只是从她离开西凉的那一刻起,她这一生便注定就不能太平。
而她穆明舒过上了一切她想过的日子,如今又能轻轻松松的说出这样冠冕弹簧的话来,她凭什么?
“你们大都人,只会嘴上说得好听,就似赵奕衡一样,他不是说此时此刻杀了本公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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