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微微侧眸恶狠狠的瞪了赵奕衡一眼,却见他转头冲穆明舒一笑,伸手在她掌心上挠了挠,穆明舒复又嗔他一眼,笑着对依娜公主道:“恕本妃做不到。”
依娜公主显然没想到穆明舒会这样公然拒绝她,顿时勃然大怒,却又听穆明舒道:“依娜公主,大都最是重视礼仪,同样也重视廉耻。”又道:“除却长辈,能与王爷同席的便只有王妃,便是侧妃也不能,依娜公主是西凉公主,便更加不能了。”
穆明舒这是甚个意思?她这话往浅了说便是不懂礼仪,往深了说便是不知廉耻。
这满缸的醋意十里飘香,叫赵奕衡忍不住笑出声,一把将穆明舒拉下来坐好,又对依娜公主拱拱手笑道:“想来依娜公主定然是个懂礼仪知廉耻的,还请上座。”
这夫妻两个一唱一和,依娜公主如何听不懂,叫她气的面上猪肝红,紧紧捏着拳头,眼瞧着一副要开打的架势。
此时那随行而来的三位使臣中有一人从席位上走出来,他长得高高瘦瘦的,面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眉眼弯弯,瞧着甚是和气,他头上包着白色头帕,穿着一袭深蓝色西凉长袍,腰间束带。
走到依娜公主身旁对着嘉文帝行一礼道:“陛下,我们公主自来娇生惯养,难免有所唐突,还望陛下莫放在心上。”
说完又对睿王夫妇微微一礼,睿王夫妇也起身回礼,复又坐下。
那依娜公主似乎很怕这位使臣,他一站出来,她便是有怒火也压下去了,却见那位使臣冲她一笑:“公主上座。”
依娜公主抿着唇,多又不服气,可到底一跺脚去了先头给她安排好的席位坐下来。
穆明舒拿眼瞅赵奕衡,却见他咧着嘴笑,一副扮傻的样子。
依娜公主落座,宴席才正式开始。
嘉文帝同西凉的几位使臣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说的也不过是些皮毛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
穆明舒眼观鼻鼻观心,瞧着眼前那些个凉透的菜肴,也无甚胃口,索性拿了小酒盏也喝了两杯下去,赵奕衡竟然还笑着的替她斟满。
不多时,司乐坊的舞姬便陆续莲步轻移的进来,扭着细腰,跨着莲步,舞动水袖,那舞姿柔美而又规规矩矩无甚新意,在座的男人都是见惯风月的,对这些自是毫无兴趣,也就穆明舒这样的内宅妇人会多看两眼。
西凉的依娜公主显然是不喜欢这种慢吞吞毫无个性的舞蹈,耐着性子看完了一支舞,本以为下一支会好上些许,结果上来还是同前头差不多,顿时心生优越感,嗤笑一声:“号称礼仪之邦的大都朝养出来的舞姬竟然这般毫无新意。”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够在座的听见,俨然是一副挑衅的姿态。
嘉文帝对这位年纪不大的依娜公主无甚好感,对他而言大都朝的功勋子弟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养出这样的姑娘来。
他挥挥手,乐声哑然而止,舞姬们井然有序的默默行礼退下,依旧半妥着眼皮笑道:“依娜公主何出此言?”
依娜公主瞧了赵奕衡一眼,复又将目光放到面色微红的穆明舒身上,半响才道:“你们大都的舞不如我西凉的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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