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赵奕彴那养兵之事穆明舒是如何知晓的,穆明舒也不会告诉别人自个是如何晓得的。
皇帝的儿子私自养兵,这样的事可不是小事,不管往深往浅说,那都是造反。
赵奕彴有胆吗?他有胆私自养兵,可他没胆暴露出来,他不知道穆明舒到底知晓多少,可只这一条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穆明舒勾唇一笑,看也不看赵奕彴那副鬼样子,手一挥,还叫墨石拎小鸡一样把赵奕彴给扔出去了。
宸王府那四只妖精就在睿王府外头守着,等着墨石把人扔出来,这才趁着夜色将他拖回宸王府。
按着穆明舒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死不得,既是药瘾犯了,叫他吃上一回苦头,还给他灌药下去,就这样轻轻松松就让他死了,确确实实太便宜他了。
墨石面无表情的将人扔出去,回来便蹙着眉头问穆明舒:“王妃如何晓得宸王私下养兵?”
这样私密的事,便是睿王都不曾查探出来,想那宸王必定是藏的深的,可穆明舒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又是如何晓得的?
穆明舒嗤笑一声:“我一个后宅妇人又如何晓得这些个事儿,不过说得一嘴巴框他一框罢了。”
赵奕彴将那事藏得隐秘,穆明舒前世同他扮了那么多年的恩爱夫妻,倘若不是无意间发现,又如何晓得,只是她到死都不晓得赵奕彴那些个兵到底养在哪里罢了。
她对墨石说框赵奕彴的也不是乱说的,这一世许多事都脱离了前世的轨道,赵奕彴如今早已经是个废人,她也不能确定这一世他的那些兵是否依旧养着,是以才会出言框他一框。
幸得赵奕彴早叫那些个上瘾的药养废了,哪怕他不开口说话,可从那神情里头俱都瞧得清清楚楚。
墨石一直都晓得这位王妃不是一般人,是以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猜疑,回头就将这事传到远在边疆的赵奕衡手上。
赵奕衡坐在营帐中,他的左手前日在战场上受了伤,此番正用绷带吊着,右手捏着信纸细细看得一回,眉头蹙得紧紧的,半响才对着营外守着的士兵喊道:“去把李承言找来。”
消息从京都送过去是正月初,等边疆那头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春暖花开了。
宸王养兵一事事关重大,倘若没有确切的证据,谁都不能随口乱攀,是以赵奕衡派了亲信李承言亲自从西凉边界赶回来查探虚实。
穆明舒端坐在前厅,立了屏风接见李承言,忍不住问道:“王爷在西凉边界可还好,战火无情,他无受伤?”
李承言长得人高马大的,面容也不似京都那些公子哥斯文,可行为举止甚是彬彬有礼,叫穆明舒留了个好印象。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切都好。”李承言面上不苟言笑,将随身携带回来的一个小匣子递过去:“这是王爷脱李某带回来给小公子玩耍的。”
问夏恭恭敬敬的上前接了,这才绕过屏风递到穆明舒跟前,穆明舒没忍住,打开未落锁的匣子瞧了一眼,里头摆着好多样京都不曾见过的小玩意,还真是小孩子玩耍用的。
除却那些小玩意,下头还有两个小小的锦盒,穆明舒都一一打开来看了一眼,一个锦盒里头放了几支颇具西凉特色的首饰。
另外一个锦盒里头放的却是两张水墨画,一张是西凉热闹的集市,画上的人俱都穿着当地特色的衣裳,有在集市上行走的,有在街边摆摊的,还有在摊边伫足讨价还价的,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一点都瞧不出因战争而带来的愁绪。
还有一张画上画的却是营帐里头的,一盏昏黄的豆油灯,一只硕大的浴桶,赵奕衡光着上身正在浴桶里头沐浴,侧眸微微而笑,眼眸中还带着丝丝戏谑,光洁紧实的后背叫穆明舒喉头一紧,红着脸小声啐一口:“不正经。”
这才将匣子匆匆盖上,面上浮出几丝红润,她轻咳一声掩饰自个的心绪:“有劳李先生了。”又道:“本妃知晓李先生此番是回来有正经事的,已经叫人在前院收拾出个院子来,先生只管住下。”又道:“墨石虽是王爷留下保护本妃的,可倘若有要紧的事也可差遣他。”
那李承言也不推脱,手一拱就道:“多谢王妃。”面上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送走了李承言,穆明舒便回了墨韵堂,她将匣子里头那两份特特送给自个的东西小心收好,这才又叫奶娘抱了赵子悦过来。
赵子悦如今已经会走了,只还不甚很稳,他一瞧见穆明舒就张着一双短臂,奶声奶气的喊:“娘……”
穆明舒心头一暖,一把将赵子悦搂在怀里,在他粉嫩的脸蛋上吧唧亲一口,逗得赵子悦咯咯大笑。
她抱着赵子悦去铺了羊毛织毯的屋子,将赵奕衡特特在西凉搜罗来的小玩意一一摆出来。
赵子悦得了新玩意,开心得跟什么似得,一会把这个抱在手里,一会把那个抱在怀里,短短的一双手都不够用,直逗得穆明舒咯咯笑。
赵子悦如今会走会跑了,在屋里呆不住,得了小玩意就揣怀里往外头跑,那奶娘扭着宽大的身子在后头跟着,不住的道:“慢点,慢点,慢点……”
穆明舒一笑,她每日都会陪赵子悦去园子里头走走,如今这小家伙自个也晓得了,她挥挥手叫奶娘下去,自个便跟在小家伙的身后。
赵子悦瞧见穆明舒跟在身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还未长齐整的牙齿,越发走得快。
穆明舒就不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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