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坐摩托回娘家时,路上冒了风寒;或许是这几天亲人接二连三地离去,导致心身的疲惫。傍晚时分,赖招娣与儿女早早地洗完澡,胡乱地吃过饭就带着儿女上床睡觉了。
何超嚷嚷着要赖招娣讲故事,可她哪有心情啊!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浆糊,心里只盼望能早点见到何楠。
好不容易把姊妹俩哄睡了,脑子里已经晕沉沉得,可却又越睡越没有了睡意。当初,自己想要早点子把自留山开垦出来,种上脐橙,这样,自己家也能像那些早已种了脐橙的人一样,每年都有一笔固定的丰富的喜人的收入。
可是,自己家就连最初的买树苗的钱都没有。听说刚开出条带后,就要再开沟下肥,如果没有下好肥,以后脐橙就不会丰收,可买肥料的钱也没有啊!
最后,还是何楠与何必商量了一下,何必答应了会借几万块钱来。只是,后来何必又想迁母坟,又把坟墓位置选在了那片山窝里。好吧!也就少种十几颗果树,我忍了,我答应了!但是,你一直不把钱拿来,叫我如何安心开垦啊?
好不容易何必同意了早点迁坟,可是,我刚开出几条条带,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跟我没关系,没有一点子关系,迁坟不是我做主的,不是我主持的,不是我提议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催了催何必,只是说再不给钱,我就开垦荒山,到时别想把果树的位置让出来做坟。真的,跟我没关系……
赖招娣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有了睡意,慢慢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感觉胸口闷得慌,感觉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上面,比何楠都重,越来越喘不过气来。突然,“噼啦”一声,把赖招娣从噩梦中惊醒。
哦!原来外面下大雨了,现在是冬天,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雨?咦?这雷也腻响了点吧?怎么这么反常呢?不会吧?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把屋前的竹林吹的“哗啦啦”地直响,窗户随着闪电忽明忽暗,突然一个黑影在亮起的窗户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啪”的一声,把赖招娣吓了一大跳。然后又听到“呼啦啦”的声音,哦!原来是有一根竹子经不住狂风的摧残,中间折断后倒了下来。
“妈妈,我怕!”何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来了,可自己睡在外面,何超睡在里面,现在自己抱着何莉,还真把儿子给忘了。何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来,妈妈抱你,别怕。”你们怕了,有妈妈的怀抱,可我也怕啊!想归想,身子也动了动,往里挪了挪,把何莉抱在外面,再把何楠抱在了怀里。
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那个迁坟的跟我没关系。雷公电母啊!你们可长长眼,不要来劈我,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何楠,何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赖招娣……”窗外响起一声何富贵的叫唤。
“嗯。”赖招娣随口应答了一声。
“赖招娣……”窗外又叫了一句。
赖招娣正想再应的时候,想起他不是……不是……“啊……!”赖招娣打叫一声:“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参与!”
这下,彻底把赖招娣的心理最后一道防线给击溃了。顿时,赖招娣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下“跟我没关系”这一句话。可外面的风雨并没有因为赖招娣的精神混乱而停下来,瓢泼大雨依旧从天而洒,狂风怒号依旧坚持不懈地吹着。这些声音在平常人耳中,只会让人感到可怕,可在赖招娣耳中,却并不可怕,反而有一种亲切,因为那是亲人的声音,是亲人的呼唤。
赖招娣松开怀中的儿女,掀开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门前晒谷坪中,对着空无虚有的影子说:“不是我,别来找我,跟我没关系,是何必要迁坟的。跟我没关系!”
可风雨如何会与赖招娣商量?怎么会听懂赖招娣的语言呢?赖招娣从开始的解释,到后来的呢喃,嘴中只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等赖招娣的父母发现问题后,把赖招娣从雨中拉回屋里,只听到赖招娣口中重三倒四说着“果梅戏”。两老回想起刚开始拉赖招娣回屋那时,赖招娣正手舞足蹈的,又听到什么戏不戏的,心中猜测,定是女儿中了邪了,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出去跳舞。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给曾锋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后,恳请曾锋去看看,帮忙想想办法如何解决这样的事。
……
“后来,赖招娣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嘴里一直自言自语着,现在谁也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且,特别怕响,只要听到响声,就会大叫起来,嘴里喊着”果梅戏“,当然,我听出来了,那是”跟我没关系“。只是我也不好解释给赖家人听,毕竟何家这事虽然赖招娣没什么大恶,可也没有光彩之处。”
“唉!好好的一个大家庭,却成了这个样子,死的死,伤的伤。何楠如今还在广东照顾何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快了,最后一道惩罚就要来了,何楠应该快回来了……”先生摇了摇头,又重重地按了一下扶手才说。
“曾先生,你说赖招娣并无什么大恶大错,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救一下?”谢光宗现在心有余悸,小心地问了问先生。
“难了,现在赖招娣已经病瘟入脑,首要的是要先送去医院治疗,不要让病情恶化了。我不是神仙,对这样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昨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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