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村庄,雨夜
一间土屋中昏黄的油灯光点闪烁,这间屋子没有门,挂在门空上的是挡门的布帘。忽然布帘被手肘撑起,顺着被撑起的方向布帘后转出一个被双手端着的铜盆,盆中清水荡漾。端盆妇人四十许岁,扁嘴灰发,一双鱼眼顺势往窗外瞄了一眼。
窗外,深黑色的天空下,黄豆大的雨点漫天洒落,每颗雨点与地面碰撞的一刻都会激荡起周围尘土飞扬,在尘土扬起的瞬间雨水与地上黑灰色的沙土混合,形成黑色的泥水四散溅开。很快地面就被雨水覆盖,再也看不到黑灰色的泥水四散溅开,而是泛起朵朵水花连绵成片,哗哗的声响越来越大,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突然!!黑色的夜空中一道粗大炫目的银光闪起,银光惊闪间炸雷声爆,震慑四方!!
被炸雷震慑,端盆的中年妇女浑身一阵哆嗦,双手险险拿不住铜盆,铜盆摇晃盆中水花飞溅而出。中年妇人定了定神,强自稳住身子后急忙放下手中铜盆,抬眼看了看土屋中布帐木床边站着的布衣男子,见男子并未回头中年妇女脸上红色稍退,对着站立的布衣男子嚷道:“六子你还不出去站这干嘛想看娃出生被绑起来吊火灯笼不成!”
站在床边的男子赶忙收回抓着床上女子纤手的手,扭头看到一双鱼眼顿时一顿,连忙应声到:“刘婆您别生气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看着六子掀起布帘闪出屋外,刘婆走到床边掀起被子看了看,也不回头的道:“六儿他媳妇你再挺一会,快生了,不行就叫两声。”
躺在床上的六儿他媳妇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刘婆的话,咬着牙齿双眼紧闭,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紧紧抓着被子的双手轻轻颤抖,一丝若有似无的呻吟微微传了出来。
屋外土灶里火光闪烁,灶上黑色铁锅里半锅开水不断翻滚。六子蹲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一只手轻轻抓在旁边的小木桌上,一声不响的看着前方木门外的雨呆呆出神。
随着屋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六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依旧是呆呆的望着门外的雨出神。
忽然,一声清亮的啼哭!六子一下站了起来看向侧边的门帘,手足无措,似乎想冲进门帘里面,最后到底忍住了。
六子正踌躇间,门帘被撩起,一头灰发探出,紧接着一双鱼眼望了过来:“进去看看吧,是个男娃。”说完,刘婆端着铜盆走向土灶。
六子两步冲进屋里,一眼就看到木床帐头里一个红布包着的婴儿正在啼哭,而一只清瘦的纤手此时正挽在红布包裹上。六子赶忙上前,向帐子里面望去。
帐子里面,一张清白的脸现了出来,头上黑色的发髻有些凌乱,一道黑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双眼略微无神,看到六子的脸庞,清白脸上无神的眼睛淡淡现出一丝神采,身子动了动,嘴角一紧,毕竟起不来。
“你不要动,疼就跟我说,别忍着。”六子赶紧坐到床边,伸手把媳妇粘在脸上的头发揭了下来捋到脑后,轻轻的说。
清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些红润的颜色,收回望向六子的目光,看着手中轻挽的布包婴儿,粉唇微启声音轻柔:“你看他的眉眼多像你啊。”
“才不是呢,我看他的眉眼到是更像你才对。”六子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收回望向婴儿的目光,看着媳妇的脸庞,也是轻声的说。
“给娃叫个啥名好呢,你是他爹快想想。”六儿他媳妇看着布包婴儿,把一块露出的布角轻轻的往里折了折。
“这。”六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窗外的雨轻轻的说道:“我也没上过学堂哪里会给娃取名啊,还是想法子去求求学堂的仙长吧。”
“学堂的仙长我们可打扰不起啊,你再想想嘛。”六儿他媳妇轻咬下唇回头看了六子一眼稍微用了点力气说道。
“你别急嘛,容我再想想,少花力气好养身体,你看看你这脸色比生娃前更差了。”六子一脸愧色,把手轻轻抚在媳妇挽着婴儿的纤手上,轻轻的说。
“六子!这雨太大啦,你得送我回去!这么大的雨你不会让老娘自己走回去吧!”一边嚷着,一边撩起布帘,刘婆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抬头看到刘婆瞪着的一双鱼眼睛,六子赶紧收回抚在媳妇清瘦纤手上的手,站起来赔笑:“应该,应该,我这就送您回去,这就送您回去。”
“刘婆您慢走,能帮我家娃取个名吗,他爹取不来。”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六儿他媳妇勉强提高了些音量,身子似乎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起来。
“动不了就别起来了,按屯子里的风俗是起个歪名好养活,看你这身子也真是差,正好给娃起个能冲冲的名,兴许能帮你冲过这一关,我看就叫‘臭子’挺好。”刘婆听六儿他媳妇说话回头看了一眼,眼皮跳了跳道。
六子浑身震了一下,嘴角一阵抽搐。
“谢谢刘婆。”六儿他媳妇收回看向刘婆的目光,低头看着臂弯中的婴儿,眼中柔光闪烁,轻轻的道:“也好,起个歪名好养活,就听刘婆的吧,等娃大了要是能被学堂相中再请学堂仙长赐个名,娃他爹你说呢。”
刘婆撇了撇嘴,没有多的话,一撩布帘出去了。
“都听你的。”六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媳妇和婴儿,转身消失在布帘之后。
“六子你把这个盆抱好了,可不敢给摔了,这盆和里面物什都是老娘吃饭的家伙,少了一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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