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问女儿学习情况。
晚上附子跟母亲说“妈,我想跟你问点事情,不过只是我们两个的谈话,好吗?”
于是,跟母亲在昏暗的厨房里搬了凳子坐好,附子轻声而小心的问“妈,你能实实在在的跟我讲讲,我爸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唐敏一愣,过了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不断的被几个孩子询问着,后来几个男孩子问了几遍,答案一样也就不再问了。这个附子很奇怪,她总是冷不丁的问这个问题,每次认真的样子让她很为难,这个问题其实唐敏自己也想搞清楚啊。
“你爸爸是自杀啊,这些年你问过很多次了呀”唐敏奇怪的看着附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同样的问题,这次却有点不同的感觉,看女儿的表情,似乎附子已经比她还知道仲行去世的实情似的。
“恩,大家是这么传的,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附子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唐敏心里一沉。从仲行突然的离去,和她这些年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带大孩子,还有李世斌从中作梗不让她能持续在同一个岗位(五年转正为正式国家干部),种种的经历,种种的磨难,唐敏活的很疲惫。从刚开始追查丈夫死亡的真相,到后来再嫁,遇到这个其实有点不是人的老白,唐敏真的觉得很疲惫,甚至活的麻木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心力多想任何事。既顾不上几个孩子,也顾不上自己的心,每天被老白支使的忙忙碌碌的,连最小的附子,可怜的没有棉袄穿,让自己做身棉衣,自己居然都能忘记!唐敏的心揪着疼,她不知道怎么自打这个老白进家门后,自己就活成了这样。她曾经一心想为仲行伸冤,洗刷丈夫污点还他清白,却连年失望乃至最后绝望,官官相护啊!那个用丈夫指标上位的李世斌却连连高升,目前已经到了省级。她一个女人家,拖着四个孩子,没有任何背景,不放弃又如何呢?!
加上她不想孩子们在心里有疑虑,更不想孩子们学会了仇恨,就让那多年的不白之冤过去吧。这些年,相亲们总传言说仲行并不安心,有很多灵异事件。她总是想办法让孩子们不去接触这些话题。
今天附子的表情异乎寻常,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附子听母亲问,就淡淡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是上周我梦到了爸爸,他说自己死的很冤枉。”
唐敏打个激灵,毛孔都炸开了,连忙问:“又梦到你爸了?他还说了些啥,你都能记住么?”
“恩......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只知道他说自己不是自杀。”附子并没有将梦境的一切细节想告诉母亲,因为母亲的表现让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自己知道就好了。
附子觉得母亲早已经没了锐气和给父亲洗白之心,她并不怪母亲,母亲想过安稳的日子啊。母亲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的确该稳稳当当过日子少些事情的。但附子不甘心的是,母亲一直还说父亲是自杀。那个梦境完全不是这样的。而且附子心中很肯定那个梦境,应该差不多是父亲想让附子明白真相而所展示的。
然后附子又问“妈,有个姓李的,是爸爸的同事,他现在人在哪里,干什么呢?”
这些人和事,唐敏从来不跟孩子们提的啊,附子这么一问,她更紧张了,看来附子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啊“附子,你是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啊?”
“也是梦里”附子有些冰冷的回答。
“那人他现在是省级的大官了,以前是你爸爸的同事。孩子,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具体怎么知道的,但是妈想告诉你,很多事情证据不足,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妈不想你和几个哥哥出事啊。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你的梦境,谁会相信?人家只会说你疯了,这样的情况,怎么会有人搭理,就更不会有结果,你想想是不是啊?!”
唐敏几乎是用有点哀求的口气对女儿说:“附子,你的哥哥们心里一直也不服呢,你爸他人缘好,这么多年还有人总想有机会让我们给你爸爸平反,但是那些人只是说些有的没的,若真的开始调查什么的,那么多年了,他们也没有证据的,如果真的有证据,这事早就明白了啊,不是吗?你想想几个哥哥,各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尤其是你三哥脾气刚烈,万一真的因为这出点什么状况,妈也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爸呀。孩子啊,没有实际证据,那人又还高高在上,我们就不要再自找麻烦了,安稳低过日子,好吗?!”
母亲于是跟附子讲了许多许多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先是民办老师,第4年被换到乡镇卫生所,4年又换到学校,总之就是满不了五年。因为国家当时政策是满了5年民政工作经验就可以转正成为国家编制的干部。就有机会到县城和省城。她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只有李世斌这么做,不给他们全家翻身的机会啊。
母亲只是讲了一小部分,已经泣不成声。附子沉默着,她真的在心里能够体会母亲所有的苦衷,她能够体谅母亲的退让和软弱,也更心疼母亲所承受的压力和经历的苦,但她却更想还父亲一个清白!
附子安慰母亲说“妈你别担心,就是我知道什么也不会跟哥哥们讲的,我只是想确定并且真的很想给父亲洗冤。不过,我知道你怕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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