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似乎有心事,他以散步为由,跟上颢单独说起话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些日子,有劳上将军护驾了,但愿明日的祭典平安无事。”苏烈的开场白非常客套。
“皇上御驾亲临,龙威浩荡,此番定然一帆风顺。”上颢冠冕堂皇地说道。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了宫殿,镇洋王的府邸依山而建,夜已深,大好风光皆为夜幕掩盖,只有黑黢黢的山影隐约可见。
“听说将军几日前巡查了水军营,对于成果可还满意?”远处依稀传来浪打岸礁的声响,五王爷缓缓道,“天水城长年有海怪作祟,本王砥兵砺伍,无日懈怠,却始终不得根除灾祸。”
“璇玑海中魑魅魍魉,多如鱼虾,如何除得尽?末将初到此地,不通事务,有些事还望王爷指点一二。”
“哦?何事?”
“听说天水城一带有怪鸟,名曰钦丕,见之有大兵之灾,此事是否灵验?”上颢想起前几日看见的怪鸟,顺道问了一句。
“难说,”苏烈摇摇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本王坐镇此地多年,从未见过钦丕,想不到将军初来乍到,却是看见了。”
“末将巡查水军时遇到怪鸟侵袭,其中有一只形容酷似钦丕。”上颢回答。
苏烈听罢,放缓了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他虽然并不愿意相信一些怪力乱神之说,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敬畏感。
“如若真的应验,明日的祭典怕是……”镇洋王心下惶惶然,他沉吟片晌,忽然将衣袖一拂,“也罢,明日之事,明日再谈,本王今夜叨扰将军,实乃有一事相求。”
“王爷但说无妨。”
“本王膝下有一子,名唤苏虔,今年十九,尚未行冠礼,”镇洋王一边说一边锁紧了眉头,“这孩子生性顽皮,不听人言,终日混迹于水兵营中,妄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本王身边能继承衣钵的孩子只有他一个,将军若在营中见到他,还望多多提点,让他收敛心思,恪守本分,莫要继续随心所欲,冲动行事。”
“王爷怕是高估末将了,小世子出身高贵,行不苟合,岂是末将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的?”上颢谦逊地说道。
“将军不必过谦,”镇洋王笑道,“虔儿仰慕将军多时,常以将军为榜样,这才一心要从军打仗,赢取功名,他若有幸见到将军,定然敬若神明,将军的三言两语想来要比本王的絮聒有用得多。”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
那是一个女子的吟唱,没有歌词,只有旋律,上颢记得自己曾在海上听见过这样的歌声,当时隔得远,他只听得见几个模糊的音节,此时此刻才真正清晰地传入耳中。
云裳的确是个天赋异禀的女子,她的歌声空灵,举世罕见,只是她哼唱的旋律非常古怪,既不柔婉也不明快,它轻幽,诡魅,无迹可寻,每一段旋律都毫无规律,却又流畅地拼接在一起,通过歌者飘飘渺渺的嗓音,迢迢然四散在风中。
上颢一听见这样的歌声便浑身不自在,他感到自己的神志开始不受控制地恍惚,仿佛走进了深夜中的一场怪梦,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晃动,万物皆如幻像,一种虚无缥缈,空荡寥落的孤独感浮动在心头,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缕漂浮的意识,被困在迟钝笨重的**中,不得解脱。
军人不得不拿出行军打仗时的刚强意志力,才堪堪抵挡住歌声的魔力,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五王爷还在发愣。
“王爷。”上颢唤了他一声。
镇洋王猛然间醒悟,他微微打了个颤,尔后露出负疚的微笑,“让将军见笑了。”
上颢同样微笑,“云夫人的歌声果然别具一格。”
“确实,”苏烈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本王以前从不相信神怪之说,可近些年来却开始变得迷信了。”
“王爷的意思是?”
“将军与本王一同上过战场,算是半个生死之交,本王如今也不瞒你,”苏烈说着停下了脚步,他定定地看着黑暗中的某处,“那个女人是我从晔国带回来的,她的性情相当古怪,本王若说她会妖术,将军怕是又要见笑了,但她的确非比寻常。”
“王爷是指云夫人的歌声?”上颢问道,他感到今日的镇洋王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从前,苏烈是个暴戾豪爽,行事果断的藩王,如今却时常流露出阴沉且猜疑的神色。
“或许是,或许不是,”镇洋王继续负手前行,“将军应该知道,对本王而言,女人再有趣,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腻了,但这个女人却似有妖术一般,本王与她相处多年,仍是对她爱念至极,甚至于越陷越深。”
“想来王爷是对云夫人动了真情,这并不奇怪。”上颢回答,照苏烈这么看,云檀岂不是也会妖术,让他九年来视其他女子如无物?
“不,不是这样。,”苏烈苦笑着摇摇头,“将军恐怕不会懂……”
他并不打算继续解释,只是长长叹出一口气,“今夜本王失言了,将军莫要放在心上,天色已晚,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将军还请早作歇息。”
上颢颔首,他正待告辞,忽然间,沉沉夜幕动了动,似乎有人从他们附近一掠而过,军人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敏锐的直觉却已经发现了异常。
“有人。”他盯着黑暗中某一个方向。
苏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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