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皇上必然会从皇室里选一个人出来,造成奥君侯、左相、以及某位王爷三足鼎立的局面。三方钳制,而皇太孙坐山观虎斗,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必然是要他来做决定的。这样,就还是皇太孙掌权。”
奥君侯和左相势力具是雄厚,权贵世家,互相钳制。几年里,都不大可能倒台,这样可以有时间等公冶烨胤长大。
但是,公冶皇家的权利,是不能落入外人手里的。所以,必须有一个公冶家的男人站出来,加入到这个局面来,代表皇家。
“你担心我父皇选的这个人,会妨碍你?”
温苏心苦笑一下,“王爷你自己的兄弟和叔伯,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很清楚,那一个是好对付的善类呢?我苦心撑到这个局面,并不易。”
公冶翊哲那手里顿下的扇子又开始摇了,嘴角有不易察觉的浅笑,“担心是没有用的,等时间到了,不是就会揭晓了吗?”
“王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温苏心感觉到酷暑傍晚吹来的风还有很浓的热感,容易让人心烦气躁,“王爷就这么笃定吗?”
“安排好所有可以安排的事,剩下的就是安静地等结果了,这就叫尽人事听天命。”公冶翊哲有些慵懒地伸了一个腰,伸完懒腰,突然啊了一声,“本王想起来了!本王叫人新编了一舞蹈,好配云素这琵琶,十八个美人穿着纱衣在水里起舞,啧啧,定然很美!”
他笑眯眯地看着温苏心,“大美人,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啊?”
温苏心瞥一眼他,冷笑两声,“不必了,王爷还是自己看吧,我先告辞了!”
温苏心不再与他多说,否则又要纠缠得没完没了。
她本是想探一探公冶翊哲的口风的,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结果是他知道什么,他心里至少有七八分确定,嘉宁帝选的人到底是谁。但,他不告诉她。
他既然不愿意说,温苏心便也不勉强。若是勉强一个人,指不定人就要被逼得说谎话了。
听不到,比听到谎言要好。
这一日嘉宁帝宣布禅位以后,嘉宁帝便让所有奏疏都送到东宫来了。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不算快也不算慢,旁人无法从这上揣测出什么来。
虽然从前嘉宁帝也会让公冶烨胤看一些奏疏,但也只是看。乍然这奏疏都送到他手里,公冶烨胤本就繁忙的日子,更是变得日日宵衣旰食,甚至废寝忘食。
只是每日宫娥都会送来不同花样的夜宵,他一吃口感觉味便知道是谁做的。能将他的喜好摸得这般剔透的,除了那个少女以外,还能有谁呢?
事无巨细,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让他全心看奏疏,一点也不用担心别的。
而他回寝宫的时候,温苏心总是亲自提着一盏绘着牡丹花的琉璃灯,默默地送他回去。无论多晚,都是如此。
到了第五日,公冶烨胤看着前头提着宫灯的少女,她在侧前方走着,他能看到她眉睫低垂,“你其实不必日日等我。”
“殿下不喜欢吗?”温苏心扭头看他,莞尔一笑,回过头去又径自道:“我以为殿下会喜欢。我从前一直很贪玩,总是避开照顾我的侍女,玩到天黑,然后就找不到回来的路。”
“我没有不喜欢……”公冶烨胤低声嘀咕了声。
温苏心回头看他,问道:“殿下说什么?”
“咳咳,我说那你都怎么回去的?”
温苏心笑容里有温暖的色泽,“我二哥总是会找到我的,然后提着灯亲自送我回屋。我喜欢我二哥送我,不喜欢侍女。所以,我以为殿下也是这样的……”
公冶烨胤看着少女美好的侧脸,能明显感觉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间的那种柔软感,是一种很安定的感觉,想来她同她二哥感情很好吧。
“我只是觉得,你事情已经那么多了,早些歇息为好。”公冶烨胤语气有些生硬。
“可我跟殿下说过,我会一直都陪着殿下的,”温苏心语声温柔,“我始终相信,每一个熬夜到深夜的人,都会为有一个等他的人,而不再那么寂寞。”
她的话,让他觉得心里一热。无论忙到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人等着你,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一个人,总是容易感到孤单的。
温苏心说着湛然的目光扫过来,看着公冶烨胤,“当然了,若是殿下不想,那往后我让宫娥等您,也是一样的。”
公冶烨胤笑了声,“那怎么一样……”顿了下,他接着道:“你还是让宫娥来吧……”
已经到了他寝宫门口了,往日送到这,温苏心就不再进去了。
公冶烨胤迈步进去,留给温苏心一个背影,还有一句平淡的话,“我怕你累着。”
温苏心提着宫灯在门口站了一会,笑了,然后才转身走了。
今夜的月色很好,灯光和月光交相辉映,少女缓步走在石径上,嘴角始终带着一点淡到几乎没有的笑。
一直一直坚持下去,一直一直努力下去,总会成功的。
这世上,寂寞孤独的人如此之多,谁又不孤独呢?即使是铁石心肠的皇太孙,也只是一个人,也需要人关心,需要人爱护。何况,是旁的人呢?
十日后,便迎来了公冶烨胤的登基大典。
嘉宁帝虽然病重,但他还好好活着,所以,绝然没有人敢放肆。他这也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诸王、威慑诸王,不要妄想,还是好好当好自己的亲王吧。
这十日过得很顺利,顺顺当当的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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