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本以为能顺利的将云殊救出去,却不想自己也被关了进来。
窝了一肚子的火,瞥了一眼云殊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低沉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宰了!”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再说吧。”云殊让她不要冲动,人没救出去自己也跟着进来了,又想到那群衙役将她关进来是说的话,不免笑出了声,“小玉,你现在犯的事可比我严重多了,冒充公主,那可是死罪。”
“我……那狗官是为非作歹之流,早该以死谢罪了。”天锦一时语塞,她还不想过早的让云殊知道她的身份,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说了其他话闷闷的转过头去。一看同牢的犯人都是些土匪,不免心生厌烦。
“要是骂两句他就能死的话,估计他们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姑娘还是省省力气吧!”之前的胡须汉子忍不住劝道。
“那县令大人明天就该处置我们了吧?”云殊托着下巴抬头,言语之间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你倒是很悠哉,现在连我都被关进来了,这狗官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还怎么出去?”天锦撇了一下四周,略带嫌弃道,“我可不想跟这群土匪待在一起。”
天锦一向嫉恶如仇,言语上也直接得很,然而这些土匪们听了这话却是淡定得出奇。
“要不是狗官当道,我们何至于去做土匪啊!”说话的正是刚才劝天锦省点力气那个人,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有谁愿意做一个土匪啊,我们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啊。”
“这话怎么说?”天锦终于将视线转向他。
胡须汉子姓康,约有三十几许,在没有进寨子之前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
听他们几个人来回说着,天锦才渐渐明白——原来,这些人也是因为没有办法,几乎都是被狗官给逼的。贪官无道,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百姓们征收费用。
弄得百姓们的日子都没有办法过了,就算是自己不吃,可老婆孩子也是要吃的啊。被逼无奈之下,他们选择进了寨子做了土匪。
可是当土匪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大当家也总是把他们当奴隶使唤。为了生活,他们也都忍了。偶尔也会被大当家的叫上出去干一票,可这些人很多时候都不忍心下手,换来的也是一顿暴打。就是真的得手了回来,也顶多是多分二两肉而已。所以,这个土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至于为何土匪头禁而不止,那就更简单了,他们山寨早有好些年头,要抓早就抓了。往常有百姓不听县官话了,县令明着不好弄,就叫山上的土匪去报复。回头土匪有了肉,也分点给县老爷。如此抓山贼,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天锦听完他们的诉说,才知道了他们的辛酸和无奈,从一开始的厌恶转变成为同情,但更多的是对官匪勾结的痛恶。
一想到百姓这些年受的苦,天锦握拳咬牙,凛然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这个狗官,坏事做尽,天也不会放过他们!”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信不信把你们牙都打掉了。”不远处的牢房传来粗重的怒吼,抬眼看去是那个土匪头,说完还狠狠的拍了拍牢门。
这些土匪立马怯生沉默,目光昏暗无神,或躺或倚,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懒散的飘来,“现在姑娘你都被关在这牢里,自身都难保,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鬼地方她哪能休息,还不如睡在荒郊野外。
云殊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将天锦扶过来,安慰道,“先休息吧,没看大家都很安逸的样子嘛,就你在这瞎操心了。”
这怎能算瞎操心了?
万一那县令歹毒起来,将他们全拖出去斩了,那就要与山水长眠了。然而再环顾众人,确实没有一个担心受怕的样子,更有者已是鼾声如雷。
难道他们真抱了必死之心?
天锦依在云殊身边若有所思——幸好,还有他在!
直到第二日大早,天锦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窗外天还没有大亮,就见狱卒打开了牢门,呵斥道:“一个个还挺懂得享受,睡得这么香啊,都起来,起来了。”
天锦以为要开堂问审,却又见其他的犯人也都被吆喝起来了,忍不住问道:“县令这是要全都问审一遍吗?”
狱卒听了感到好笑,说:“什么问审,浪费时间。大人家的田地正好缺人手,你们都去地里帮大人家把活干了。”
“什么?”天锦甚为诧异。
姓康的汉子很自然的伸伸懒腰,习以为常的样子,“走吧,去慢了可没粥喝。”
“这……”天锦还是不能接受,“难道要我们给县令干一辈子农活。”
“你想得美。农闲的时候老爷还白养着你吗?”康土匪晃着膀子走了出去,安慰道,“放心吧,忙完这个月,就会慢慢的放人的。我都来过几次了,听我的没错。”
“什么,这就放了?”天锦不禁大怒,“这还有没有王法,难道他们抓人就为了给自家种地?就算人手不够,也该雇佣百姓,谁给他的胆子。”
“你说完了没有。”衙役不耐烦的催促,还很不屑的嘲笑道,“识过几个字就学人家乱吵吵,你再不走信不信抽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走。”云殊连忙拦住衙役,将天锦从牢拖出来,按住她的手腕,“你不是嚷着要出牢的,这不就出来。”
天锦随即会意,忍下心头之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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