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多的个头,白色短袖卷着袖口,露出蜜色的坚实臂膀,破洞牛仔裤和脏兮兮的马丁靴铺满风尘,双腿笔直修长。梳着短脏辫背头,但这张脸却不是嬉皮类型,五官反倒挺周正,能划分到养眼的男性长相里。
只是眼窝略微有点凹陷,以至于眼神里透着一股正经的深邃,加上浓重的京腔和混响明显的烟嗓,他整个人带着点爱谁谁无所谓的气场,让人很难将他看得更透。
虽是在安全距离,但司徒雨还是灭了烟头,她接过水,又将烟盒和打火机递还给顾行云:“掉在车座上被我捡了,谢了。”
顾行云摆摆手:“您客气了。”
司徒雨没有想动的意思,再次抬起头看霓虹,静止的果然没有高速移动的好看。她越看越闷,不想和眼前的人有任何交谈,可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多余,一时之间感受复杂。
“您什么打算?自个儿回去、我送你回去还是跟我走?”顾行云抛玩着打火机,又跳坐上司徒雨面前的栏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很逼仄的暧昧,打破了某种平衡。
街景瞬间在顾行云身后成了虚景,这个男人太能抢戏。司徒雨终于产生某种兴致。
“司徒雨,”她纠正顾行云对自己的称呼,又说,“跟你走。”
第02章
司徒雨跟你走。
值得玩味的一句表述。
顾行云将司徒雨带到一间日式风格的茶馆,茶馆名叫和歌山。
馆内很静,播放着节奏轻缓的日本民歌。客人们大多藏在包厢里,能从木质的推拉门看到影子,和着歌曲,有些像一帧帧现代皮影戏。厅里只有两个穿和服的年轻姑娘招待,一个在前台,另一个做引导。
司徒雨被安排在靠左边的第三个包厢。
“你自己待会儿,我就在你隔壁,完事儿后来找你。”
顾行云交代后离开,从始至终,司徒雨一句话也没多问。
隔壁的木门打开后,司徒雨听见顾行云跟等待他的人打招呼——
“路上捡了个朋友的同学,来晚了。”
那人笑他:“你小子走到哪儿都有艳遇,现在连女学生也下手了?”
懒得再听下去,司徒雨关上自己的木门,抱着蒲团喝茶。
过了会儿,守在前台的姑娘敲门送进来一份定食。司徒雨看了眼,是鳗鱼饭、三文鱼寿司和海带汤。
想起路上顾行云问她吃没吃晚饭,她拿起筷子,慢慢地品尝起来。
陪司徒雨吃饭的是另一侧包厢里的几个上班族。他们谈论着工作、老板,抱怨着房价和家里的妻儿,时而大笑时而叹气,与顾行云那一处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算了,过了今晚不会再有交集。
想到这里,司徒雨自在了一点儿,又多喝了几杯茶。
半个小时后,隔壁包厢的木门被推开,送走了约会的人,顾行云进了司徒雨的包厢。
“就吃这么点儿,不合胃口?”顾行云说着徒手捻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他咀嚼的样子很利落,司徒雨看着,说:“味道不错,但茶更好。”
毕竟是间茶馆,且消费不低,茶自然是绝品。
顾行云看了眼她脚掌上的灰,想起她跳上摩托车的那一幕,别过头,拿起块纸巾擦了擦嘴,“走吧。”
*
茶馆背后是一条古街,清吧酒吧小旅馆,如今古街的标配,蹭着点古风古韵,内里还是躁动和快节奏。
“喜欢哪个店名儿?”站在石板路上,顾行云看着一个个店名问司徒雨。
司徒雨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个招牌,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只是一间普通酒吧,好在粉饰的不错,店名好听,酒水名字也极具韵味。
司徒雨点了杯“千红一窟”,顾行云点了杯“琼浆玉露”,一个出自《红楼梦》,一个出自《西游记》。
两个人各自饮着。
“你和他们俩很熟?”
顾行云知道司徒雨问的是谁,说:“很好的朋友。”
来南城办事,顺便探望旧友,正因为送这对朋友回学校,顾行云才捡到逃跑的司徒雨。
司徒雨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转身去看舞台上弹唱的民谣歌手。
“你音响里的歌不错。”她对顾行云说。
“都是老歌。”顾行云点了根烟,想了想,又问司徒雨:“要吗?”
知道眼前是个惯抽,司徒雨坦诚道:“只会装个样子。”
顾行云不在意,自顾自地抽起来,抽了几口后又说:“最好别学。”
顾行云夹着烟拿酒杯的手势很潇洒,手指很漂亮。但他看起来心不在焉,喝酒的时候视线总是落在不同的地方。
他从和歌山出来后手里多了个小盒子,紧接着酒吧里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被顾行云抽烟的样子吸引,司徒雨朝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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