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眯着眼睛说:“坊间流言能被说算不得数,可今早,我却看到公孙家的仆人上门来找阿娘了,还是我的丫鬟亲自看见的。”
我眼皮一跳,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抿了抿唇。
“春花姐说笑了,公孙家可能是来跟阿娘谈别的事情,再说了,我早就说过绝对不会入公孙府的。”
春花嗤笑了一声:“媚烟,你就别装了,我们这般女子,能找个男人赎身出去过上安稳的日子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要找一个良人。”
她斜倪地看着我:“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被抬进公孙府,其实心里巴不得赶紧入了公孙府吧?”
我垂了垂眸,淡淡道:“我的心已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夏竹拉着我的手,“媚烟,万事不可太早下结论,公孙公子待你真的不错,你在好好考虑吧。”
秋月也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劝说道:“是啊,媚烟姐要慎重考虑一下,这关系到了一辈子。”
春花轻咳了一声,“你们也不用太操心,媚烟紧紧抓着公孙公子的心,退一万步,就算不能抬进去,公孙公子也绝对不会亏待媚烟,能抬进去,媚烟也算是鲤鱼跃龙门了。”
她抬了抬手,特意抚了抚毫无任何装饰的发间,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只朴素至极的木簪子,一点一点地并入到了头发之中
春花摸着木簪子,得意地看向夏竹,“我们啊,最主要还是要讨男人欢心,才能被宠爱不断,你说是么,夏竹?”
夏竹颤了颤身子,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春花头发上的那根木簪子,手指用力抓着身下的衣裙。
春花笑了笑,还想要说些什么,夏竹倏地站了起来,看向我们道:“我忽然想起自己有些事情没去处理,先离开一步了。”
看着夏竹离去的背影,春花哼了一声,也站起身来慢悠悠地离开了。
我和秋月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双方眼里看到一丝无奈。
我问道:“她们两个,又是怎么了?”
秋月犹豫了一下,说:“春花姐头上的那根木簪子,似乎是夏竹姐给洛公子的定情信物。”
“那为什么会跑到春花那边去?”
秋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们可能哎----”她叹了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抬头看着春花前呼后拥的架势,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那位洛公子,恐怕还不知道春花清白已失吧?
我没把春花告诉我的流言当一回事,公孙府那种门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我这种身份的,别说是妾侍,就连做丫鬟都不可能。
但晚上阿娘的大丫鬟却是过来,传阿娘命令让让我明天好好地梳妆打扮一番。
大丫鬟不仅跟我说了明天要化什么妆容,还说要穿什么衣服,交代的事无巨细,让我的心悄悄提了上来。
我打发了成沁出去,单独跟这位大丫鬟聊了一会儿话,暗暗给她塞了几颗珠圆玉润的珍珠,轻声问道:“阿娘让我明天如此盛妆,是为了什么?”
大丫鬟犹豫了一会儿。
我又是塞了好几颗珍珠过去。
大丫鬟这才眉头舒展,跟我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今天公孙府上派人过来找阿娘谈话了。”
我笑了笑:“你该不会也是听信了外面的流言,以为公孙府要把我抬进去给那公孙公子做妾啊?”
大丫鬟捂嘴偷笑:“媚烟小姐,虽说是流言,但也肯定是有些风声漏出才会如此传的,我观阿娘让你明天妆容和衣服,都是大方温婉的路子,十之**是让你去见什么人了。”
我再问下去。这丫鬟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我亲自将丫鬟送出去,成沁走到我身边担忧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不会真像流言那样,公孙家的大夫人要想看你?”
我眉头一皱,毫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想要找夏侯冽,想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跟公孙晧的流言都平息了下来,怎么忽然间又起来了。
我躺在床上,撑着眼睛希望夏侯冽下一秒就能出现在我面前,但直到我困得睡不着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半夜一阵闷雷响动,我被惊的睁开了眼睛。
手摸了摸额头,全是汗水,我想要爬起床去喝口水,结果偏头就看到了一抹黑影!
我心重重一跳,就要叫出声来时认出了这个黑影是夏侯冽。
我拍了拍胸脯。惊魂不定道:“夏侯冽,你怎么出现在我床前?”
夏侯冽淡淡地看着我:“睡不着,闲来无事跑来看看你,怎么,你也睡不着吗?”
我刚想回一句本姑娘睡眠可香了,忽然又想起了下午听到了流言,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也睡不着。”
夏侯冽难得感兴趣地问:“为什么会睡不着。”
我赶紧把听到的流言和猜测说了给他听。
夏侯冽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我有时会想,这个男人就算要死时,应该也能云淡风轻地跟人说笑吧。
他问我:“那你想不想要被抬进公孙府?”
我心一紧,仰着头狗腿地说道:“一切全凭您做主。”
夏侯冽嘴角轻勾,玩味地说道:“你要是被抬进公孙府,也不是不可以。”
我心顿时沉了下来,夏侯冽难道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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