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寻常的人家,明秀也早就不与三房来往,因此不知道罢了。
“老太太这一辈子。”明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心里却并不同情。
太夫人做了许多的坏事,如今却被真心疼爱的子孙这样对待,也不知临死之前,有没有后悔。
三老爷就算休妻再迎了他外头喜欢的那个进门,莫非就好了?她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一个瘦马,养在外头也就罢了,若做了妻,不怕头上变色儿?
三房的事儿明秀管不着,听到这已经觉得不管什么都不必再管,她看着沈明珠被人拖出去,又听到隐隐地传来了一声哭嚎,之后仿佛是方芷兰冲了进来,捧着肚子惊慌失措,花儿一样的容颜都衰败了,想到她机关算尽偷了妹妹的丈夫,还想着荣华富贵亦或是被扶正,再看看她眼前一切皆空的绝望模样,明秀没有什么快意,只觉得意兴阑珊,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她如今不想再看这些人的结局,只想回到自己的王府去,安安静静地与慕容宁腻在一起,悠闲又自在。
不去看这些争斗,因为不管看着谁的输赢,都叫人心里不自在。
“你吓着了不成?”见明秀抿嘴垂头,闵王妃便怜惜地说道,“这家里头的事儿,我本不想叫人看见,只是……”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看着明秀身后脸色发白的苏蔷,轻声道,“阿蔷最信你,你在她身边,她能好些。”慕容轩也能叫苏蔷安心,可是她也知道,有许多的话,苏蔷或许会与明秀说,却不会与自己的夫君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不愿叫夫君看到自己难看的心态。
“我明白王妃的心。”明秀握了握苏蔷发白的手,轻声说道。
方芷兰绝望的哭声变成了尖叫,外头有人冲进来说见了红,慕容敬冲出去看了,乱哄哄的屋里空了下来,苏蔷将头抵在了明秀的肩膀上。
慕容轩在远处对明秀深深一揖,这才跟着父亲母亲走了。
“我并不害怕,这点子闹腾算什么呢?”苏蔷虽这样说,却还是浑身颤抖地说道,“我家里也不是一团和气,几位叔父与父亲相争的时候还拔刀要杀人,只是……”她轻声说道,“我看着他们这样儿,就想着,若有一日我生下来的孩儿也如此,又会怎样?”
她捧着自己的小腹与明秀慌乱地问道,“谁得孩儿一定会是好的呢?若是他不好,难道就要逐出去?那我还生下来做什么?”
“母亲当年,也是疼爱过他的罢?”她轻轻地说道。
“谁都不能保证日后孩儿如何,只是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明秀柔声说道,“相信他不会伤害你的孩儿,不会叫你伤心。”
“可是他对大哥……”
“他夺了能要他大哥性命的东西,给了他一生富贵,叫他一辈子都能安逸享乐。”明秀轻声说道,“或许这不是他大哥想要的,可是却能叫他自在。又多大的能力,就承担多少的事,他大哥不能承担,或许日后赔上的就是性命。王妃与他看似无情夺走一切,又如何不是一种保护?”她摸了摸苏蔷的小腹轻声说道,“你想想看,有你,有王妃一家,你的孩儿,怎会变成那样?”
苏蔷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地对明秀笑了笑。
“仿佛你说得都对,也或许,我并不应该想这样多。”她轻声说道。
“他大哥就是例子,有了他在前头,谁敢将孩儿养成这样呢?”明秀便笑道,“你得相信他,对不对?”
“我信他。”苏蔷抬眼,目光变得清明了起来。
知道她是遇上了大事,虽然从前嘴里说得很强硬,到底是不安的,明秀也不笑她,只拿皇后在宫中的点滴来与她说笑,还笑着说道,“你这回回来,就该往宫中请安去,皇后心里记挂你,还在我面前说起。”苏蔷是皇后亲妹妹,自然情分不同。皇后如今地位稳固,连苏蔷在闵王府都超然了起来。闵王妃本就喜欢她,如今有了这样的姐姐与太子外甥,更会对苏蔷极好。
好日子都在后头,何必还想不开心的事儿呢?
做人,不要纠结那些会叫自己心伤的事儿,难得糊涂,也是极好的。
明秀劝了苏蔷破涕为笑,这才与感激自己的闵王妃告辞出了王府,才出门就见自己的车前,拦了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见慕容宁看向自己的目光异样,明秀一怔急忙叫他进来,却见他进来的瞬间,猛地将她扣进了怀里,就跟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
“又想我了?”明秀笑着摸了摸这个粘人的家伙,只听到这青年哽咽地应了一声。
慕容宁的眼睛落在明秀的发间,看见了自己亲手打的丑丑的簪子,心里疼得难受。
他想到自己见到永乐公主之后,这个缩在公主府昏暗角落里的,头发全都白了的女人带着恶意与自己说出的一切。
“八字不合,相冲相克,你真以为这是命?”迎着慕容宁惊恐的眼神,永乐公主只是在狂笑,嘶哑,几乎是破釜沉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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