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恼怒的事,别怪本大人揍你!”他如闻天籁一样狂喜抬头,就见自己的面前,消瘦的女子缓缓走到自己的面前低着头看着他,目光之中带着叫自己看不透的情绪,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许久之后,她敛目慢慢地说道,“还有一事,若你觉得无所谓,就成亲。”
“你说!”只要不是拒婚,冯五什么意见都没有!
“啊呜!”为了日后能住上罗家宅子天天吃到肉,大黑狗也急了。
“我前半生征战,劳累困苦饥寒交迫。”这话是真的,塞外本就苦寒,虽然罗遥在军中叫人照顾,然而征战之时在外风餐露宿,再照顾也会叫身子骨儿受不住。虽然回京之中恭顺公主天天抓着罗遥跟吃药一样吃着燕窝当归阿胶等滋补之物,然而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亏空太过。罗遥想到这里,便对用期待眼神看着自己的冯五慢慢地说道,“还受过伤,伤在了腹部,我曾看过太医,说是日后难于子嗣。”
太医说,有孕会很艰难。
这才是她迟迟不愿与冯五有个结果的缘故。
她挺喜欢这个人,对他的纵容她明白是因为什么,可是却不愿害了他。
或许她一生都没有办法给他生育子嗣。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个。
她与他一生无子孤独终老,另一种,就是他纳旁人,给他生下儿女,也是圆满。
这两种结果她都不喜欢,因此在一直拖延,希望叫他知难而退,从此不要再看她,去娶一个真正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如同男子一样坚硬的自己。
罗遥沉静地立在屋里,说着这样的话,自己的脸上却平静得厉害。屋子外头有细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叫明秀笑容慢慢落下,心里说不出的荒凉。
她慢慢地在冯五也收敛了的笑容里捂住了嘴,好叫自己不要哽咽出声儿。
原来她表姐早就知道。
当年罗遥生过一场大病,本是最硬朗的身子骨儿,却差点儿叫一场来势汹汹的伤寒给夺了去,那时她与长辈们守在床边看着无声无息的锐气的少女,太医在给她细细地诊脉,之后一脸忧色地说道,“此女内中虚耗亏空太多,该好好将养不要再身处苦寒之处,调养日久,许还有一点希望。”就是因这个缘故,因此沈国公夫妻回京,才会在罗家夫妻驻守塞外的时候,将罗遥独独地带回了京中。
从她回京,沈国公就再也没有想过叫她再回去。
京中虽然军中也苦,却到底是繁华膏粱之地,并不会叫她继续劳心劳力,引动旧患。
恭顺公主撵着她吃着滋补的各种药材,也是为了这个。
“表姐……”明秀哽咽地唤了一声。
“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愿说破,叫大家为我担心。”罗遥目光温和地看了一眼明秀,往上看去,看见的是沉默的沈国公与低头抹眼泪的恭顺公主,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大不僵硬的笑容温声说道,“当年如何,我都知道。只是却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昂然地说道,“若是不往沙场中去,哪怕身无病痛,却也不再是如今的罗遥。”她喜欢那样的生活,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虽是女子,却宁愿死在沙场,而不是身在内宅,成为一个只能依靠他人的女子。
只是她不后悔,却不能去害了另一个人。
“此事……”就算了罢。
“我愿意。”冯五轻轻地说道。
罗遥一怔,仿佛没有听明白,垂头,却看见冯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目光坚定。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了。我愿意。”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看着第一次露出惊讶模样的罗遥,却笑了,眨着眼睛认真地说道,“只这一件?我愿意了,你是不是也就能嫁给我了?”
“你想清楚。”子嗣之事最重,罗遥不愿冯五做意气之争。
“不就是怕生不出来么。”冯五抖了抖自己的腿儿,再一次变得纨绔,仿佛很多年前在酒楼与罗遥初见时那样嘚瑟地说道,“没有就没有,我还不耐烦养呢!况我是幼子,家里那么多的小崽子,冯家不缺咱们俩这个。”他沉吟了片刻,提着腿边儿大黑狗的尾巴揉搓了几下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爹娘说要生儿子的时候,我还有点儿不乐意呢。如今正好,就咱们俩。”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见罗遥沉默起来,恭顺公主急死了,一边扒拉身边的沈国公一边握着双手眼巴巴地问道,“万一你以后,又喜欢孩子了呢?”
“我家四个哥哥,哪个不能给我过继一个?”冯五方才迟疑的就是选哪个哥哥给自己一个儿子了,别的都没有想过。什么罗遥不能生自己就赶紧给她拜拜,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呢,见恭顺公主呆呆地看着自己,他又想了想,方才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她大概不喜欢冯家的孩子,那等以后……”他的邪恶的小眼睛慢慢地从沈明程三兄妹身上扫过,抹着下巴嘿嘿地笑了。
沈明程默默地将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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