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要求去的?”
“这是你该管的吗?”
“是你自己要求去的吗?”秦恬声音也响了起来。
海因茨顿了顿道:“是的,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没话对你说。”秦恬嘟哝,“早死早超生。”
“你说什么?!”他眼睛眯起来。
“我说,小心点。”
“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秦恬忽然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海因茨,严肃道,“真的!一定要活下来!”
海因茨慢慢睁大眼睛,紧接着突然转身,逃也似的出了咖啡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秦恬坐回了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红酒和咖啡,还有旁边的价位表,默默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有两个苏联作家出访西德一座仅有十几万人口的小城。在小城中心的广场上,树立着一块纪念碑,通过纪念碑他们了解到,战争爆发时小城把一万多子弟送上前线,他们组成了一个师。战争期间这个师三次遭到毁灭性打击,小城居民又三次把它补充起来,到战争结束时有三万多人再也没有回来,他们留下的只有纪念碑上刻着的一句话:即使我们全体战死,德意志仍将存在。小城仅仅是战时德国的一个缩影。
以上为故事原版
我在下周末之前要复习,所以这段时间更新放慢,希望大家理解
这学期我课业不多,本文不是坑,肯定完结
而且也快了……都四三年中旬了快
83、莫忘
五月二十七日,海因茨走的一个月后,奥古归来的一个多月前,秦恬家的邮箱里忽然被塞进了一封信。
之所以是塞,因为这信没有邮戳,没有写地址,只是写着她的姓名。
信很皱,还很脏,也很薄,但秦恬捧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拆开,却已经感受到信中不一样的重量。
她有不祥的预感。
“秦恬,我是莉娜。”
仅第一句话,就让秦恬有了想哭的冲动。
莉娜·罗德,她所暂住的犹太人家的独女,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一起经历水晶之夜,一起逃亡波兰,在边关失散,然后分分合合,她来到巴黎,她进了波兰犹太人区。
天差地别的生存待遇和差不多的年龄,秦恬之所以乐观,全是因为她看到太多更悲惨的同龄人,甚至让她有,苟且的幸福感。
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她,那艰难而落魄的样子,她一直不愿意去想莉娜现在如何,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我的亲人已经全部失散了,好友也一个一个离开,当我拿着笔想着所有我认识的人时,我悲哀而庆幸的发现,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封信,却只能寄给你,而庆幸的是,竟然还有一个你。”
“我不想向你叙述我在这地狱中经历的日日夜夜,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承受多久,我只知道,再不反抗,我会疯掉。我不愿意每天看着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被卡车运走一去不复返,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这群已经和猪狗一样生活的人竟然还会被送走杀光,那些德国人每天吃着罐头和奶油面包,而我们却为一罐糊烂的杂食粥明争暗斗……”
“这些年我转移了三次住处,每一次都会走过满地还未擦干净的鲜血,每一次都会在墙角和床沿看到前住户藏起的金银细软,我还在床下发现了一个饿得快半死的孩子……恬,我想念你送给我的蓝莓饼和红酒,想念你扔过来的土豆烤肉派和苹果馅饼,我想念妈妈的果酱面包……我每天晚上都在想,然后白天吃进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我恨这里的一切,我却怕离开这里,极端的害怕离开这里,我吃着东西的时候会感觉自己活着,然后我就担心明天我的肚子里还能不能流淌着热食,但是秦恬,我们又看到卡车和警犬了,剩下的人,包括我,也即将离开……”
“我会被送到哪?下一个犹太区?还是集中营?”
“我的棉衣在今年冬天正式破得没法穿了,我想尽办法得来的积蓄也已经花光,我熟识一个月以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恬,你是我唯一能够思念活人了,给我一个拥抱好吗?至少在梦里,再告诉我一次,你的爸爸擅长火辣的菜,吃一口,能够从嘴里,热到肚子里,然后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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