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觉得他这番话自成道理,若有人如此对待自己,只怕也会杀他泄恨,但邢老三毕竟是帮中兄弟,若不为他报仇,只怕旁人会说盐马帮帮中无人。
适才愤而起身那人,叫做张希成,与邢老三一向交好,道:“任凭你说东道西,已经死无对证,我邢三哥毕竟因你而死,难道你不该给咱们一个交代?”
胡英豪长叹一声,道:“罢罢罢,胡某拳脚兵刃样样技不如人,但一条性命,自己倒还看重几分,你若想为邢老三报仇,这便来吧。胡某一无后人,二无会功夫的亲朋,你便一刀将我杀了,也没人阴魂不散的缠着你报仇。”言下暗讽盐马帮以多欺少,阴魂不散。
张希成怒道:“你便有七八十个武功高强的后人来寻我报仇,我张希成也不惧,今日邢三哥的仇非报不可,我盐马帮是忠勇智信之帮,不屑于以多欺少,咱们便一对一的比划。你若赢了,便大摇大摆的走出盐马帮,从此无人再去找你寻仇,我若赢了,你便由我处置。拳脚兵刃随便你挑,你技不如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可怪不得旁人不迁就你。”
胡英豪见事已至此,不比不成了,眼见是必死之局,却也只好迎难而上,刀剑无眼,自己闯荡江湖多年,或许拳脚上不输于他。便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咱们比划比划拳脚。”
此言一出,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张希成兵刃上无一大成,但拳脚功夫却是相当了得。胡英豪见众人如此,心知自己压错宝,但此时更无可能退却,只好抱着必死之心迎战。
张希成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显系师出名门,胡英豪自知不敌,但性命攸关,只好放手一搏。张希成道:“请!”
胡英豪道:“请!”他自知赢面极小,也不过多谦让,挥拳便向张希成面门打去,张希成恨他杀了邢老三,有意让他先吃些苦头,再取他性命。拿住他手腕一转,便卸下了他腕关节。
胡英豪吃痛,急忙闪开,张希成却如跗骨之蛆,身法奇快,顺手腕而上转眼又卸下了他肘关节。
胡英豪忙出腿横扫,张希成身子一跃,到胡英豪身后卸下了他肩膀。不过喝碗茶的功夫,胡英豪两条手臂,已经像面条般甩来甩去。
胡英豪额头冷汗沥沥,骂道:“咱们堂堂正正比武,使这下作手段称什么英雄好汉。”
张希成冷哼一身,道:“便让你痛痛快快死。”手指捏到他喉头,稍一用力,便会捏碎。
忽听一人急道:“且慢。”飞身将胡英豪拉着后退了三步。
张希成手指捏空,心中不悦。叫道:“冯周仑,你做什么?”
冯周仑在帮中排行第六,若论武功,并不及堂上诸人,但他颇富谋略,智计过人,极有远见,帮中之事葛柊琨常与他相商,因而众人也敬他三分,让他排了第六。
冯周仑道:“张五哥莫急,我有几句话说。”
张希成道:“有什么好说的,他今日必死。”
冯周仑见张希成一心报仇,心知与他说不通,便向葛柊琨道:“帮主,咱们盐马帮的规矩,帮中有人被杀,咱们大伙儿走遍天涯海角,也需为他报仇,如此一来,帮中兄弟后顾无忧,才愿意抛家舍业的跟随帮主闯荡江湖,是不是?”
葛柊琨心喜胡英豪一身怪血正好为己所用,且有事相询,并不愿杀他,但众人心怒邢老三之仇,若不让众人出一口恶气,此事便不能罢休,是以并未阻止张希成与胡英豪比武,但手中却捏了几枚玉檀子,危急时刻,便会救下胡英豪。
谁知冯周仑出手,他心中一安,听他如此相问,知晓定有后话,便道:“的确如此。”
冯周仑道:“但叛帮之人被杀,咱们还要不要替他报仇?若替他报仇,让忠于本帮的兄弟又作何想?”言下之意,邢老三有叛帮之举,众人闻言大惊,不由面面相觑。
张希成叫道:“冯周仑,你说什么?你怎能污蔑三哥背叛帮主?”
冯周仑一动不动,如未听见。张希成怒极,脚步腾挪来到冯周仑身边,挥拳打向冯周仑胸口,冯周仑眼见拳到,并未闪躲,反而挺直了身子硬接下这一拳,张希成虽未尽全力,但他仍不由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张希成哼一声,道:“你干嘛不躲?”
冯周仑用袖子擦擦嘴边鲜血,道:“自家兄弟,五哥怎会杀我?五哥尊重三哥,听我这样说三哥定然不喜。我受五哥这一拳也没什么。”
张希成面色不愉,道:“邢三哥到底做了什么?你今日若不交代清楚,便是自己兄弟,也饶你不得。”
冯周仑一言不发,只瞧向葛柊琨。
葛柊琨叹道:“你都知道啦?”又朝向胡英豪道:“拿来吧!”
胡英豪手臂被张希成用了暗劲卸成三截,此时疼痛难忍,他硬是一声不哼,大堂上所发生的事他听的清清楚楚,见众人都瞧他,不由心中警钟大作。
葛柊琨慢慢踱到胡英豪身边,手臂一抬,只听得几下咔咔声,胡英豪被卸的胳膊便安上了,这一手干脆利索,举重若轻,可见武功造诣之高,众人心悦诚服。
葛柊琨又道:“拿来吧!”
胡英豪见胳膊无事,心中略宽,听葛柊琨之言,不由朝他望去,见他眼中精光煜煜,直盯着自己,竟似将人看的通透,心下一紧,低头思索一番,道:“葛帮主心中所想,胡某能猜出一二。我不过平头百姓,只想安度余生,但求葛帮主大人大量,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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