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凭着优势很轻易的就能当统治者丶领主,一般的人再怎麽努力,再怎样有实力,最高也不过就上位指挥者。也许你觉得不合理,但安兹罗瑟的阶级制度就是这样,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是哈鲁路托指派,而是天生就是领导人;反之,我们就属於一辈子都要卑躬屈膝的人,认命吧!」天生眼说。
亚基拉尔的眼神游移到召隅身上。前所未见的强大压力临身,召隅莫名其妙的跪伏於地,尽管他内心有千百个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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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刚刚莫非是故意的?」贝尔轻声问。
亚基拉尔轻吐黑烟,就像是没听到贝尔的疑问。他的确是察觉到召隅不怀好意,所以才在眼神上稍微施加压力。
「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让我臣服於你,这不会是个好主意。」贝尔撇过脸,语气凝重的说。
「你是安兹罗瑟人吗?」亚基拉尔似乎意有所指的问。
「……不是。」贝尔迟疑了一会才回答。
亚基拉尔那轻飘飘的眼神移到贝尔身上,贝尔觉得这可比山还重。「我不是说过,不要……」
「你是安兹罗瑟人吗?」亚基拉尔再一次询问。
「不丶不是,我不是。」贝尔神情紧张的否认。
「只要你有一点安兹罗瑟血统,那怕仅有四分之一,我只需弹指就可以叫你血溅当场。」
贝尔用尽全力抵抗亚基拉尔的魂系神力。
「嘿嘿嘿。」亚基拉尔不怀好意的轻笑数声。「就是这样,你就一直保持下去。在我面前你不许称自己是安兹罗瑟人,以後也是这样,你一辈子都不能以安兹罗瑟人自居,只有最纯正的血统才配得上我们这个种族,了解吗?」
贝尔点头,他全身冷汗直流。
「在你的父亲将你领回之前,我还得当一阵子褓姆,你们父子欠我的可多了。」亚基拉尔将酒杯中的酒喝尽,随後又继续抽着菸。
「父亲他……还在吗?」贝尔不安地问。
「我尊敬他,他是一名了不起的人,所以你也该以你父亲为榜样。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父亲以你为耻,那就好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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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亚基拉尔与他的手下离开,广场上的人潮也逐渐散去。广场又恢复冷清,独留在此的只剩下内心五味杂陈的召隅。跪地的双腿不晓得是因拜伏而屈膝或是受到压力所致。无言的召隅就这麽一直跪着,空荡荡的广场只馀寂寥的阴寒,召隅的形体在掿大宽广的地方变得渺小,他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卑微的人。。
缓慢又拖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支乾枯的手轻触召隅的肩膀。
召隅一脸垂头丧气的回头,之後他的朋友将他搀扶起来。
「失败了?」两人互视後,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不语。「不论成功与否,至少你尽力了。」朋友拿出酒来,先倒了一杯给召隅,再给自己斟满杯。
召隅无奈地又长叹一口,他将酒一股脑地饮尽,彷佛就是打算连忧愁也随着酒一同下肚。
一杯接过一杯,他从朋友的手上拿起酒瓶狂饮。
「我看还是打消念头吧!」
「连你也这样说!」召隅坚持自己的立场。「说什麽都不可能,绝不!」
远处,号角声如雷鸣般响起,在空阔的广场上声音特别的乾净,听得也很清楚。
「邯雨的军队又再一次取得了胜利,所有亚基拉尔陛下的领地全都会一致地鸣起号角。」朋友说。他抬着头,一副感叹的样子。
召隅从话梗中隐约察觉了蹊跷,但为时已晚。他双腿瘫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朋友的利刃同时贯穿召隅的致命部位。「我宣誓效忠亚基拉尔陛下了,真是抱歉,我不想再颠沛流离当个无主之人,也不想再继续过着挨饿的日子。」
召隅倒地,他的布包掉了出来,那里面正是他准备用来行刺亚基拉尔的神力附魔匕首。
可恶啊!召隅拼着最後一口气,他打开布包,想拿起匕首给眼前这位不知羞耻的人狠狠一击。没想到布包里面只是一把没有神力的普通小刀,因为被特殊的布包裹,所以他也没发现到内容物有假,事後也没有确认。
原来从一开始朋友的立场就已经非常明确,召隅想嘲笑被耍着的自己,却怎样都笑不出来,满心的懊恼於事无补,终於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安息吧!」朋友说:「我刺你的这把短匕就是你自己原本要用来行刺的利器。」
天生眼从黑暗中缓步走出。「真是可惜,到最後他还是选择了别条路。」
「帮我一下好吗?」
天生眼摇晃着手。「我又得搬尸体了吗?」
他们一前一後将召隅的尸体抬起,慢慢的移到广场的草圃。
「不吃了他?」天生眼问。
「托佛人不吃托佛人。」
「和早上这家伙说的话一模一样呢!」天生眼暗自觉得好笑。
他们两人使劲一丢,将尸体抛入草堆中,这时因为召隅身体的撞击力道而弹出部份碎骨残片,那是早上先被抛入的尸体,如今只剩下不完全的骸骨一具。
恶心的食肉植物沙沙地动着,之後发出喀吱喀吱的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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