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伶歌点头,扶着姐姐在床上躺下,低声嘱咐,“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就可以闻到属于芙蓉糕的味道了!”
苏妙歌不语,目光流连一般在苏伶歌的脸上打转。
苏伶歌从未怀疑过,姐姐那一刻在脸上游走的情绪别有其他。
人走到门边,伸手却急急地响起了苏妙歌的声音。等她停下脚步回过身去,她却再度浅浅地笑了。
“小歌,姐姐真的很高兴!”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妹妹。
苏伶歌也跟着笑,不疑有他。
出了医院,犹豫再三,苏伶歌才跟赫连淳开了口,好在赫连淳一口答应了。
从城市到苏伶歌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来回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但赫连淳硬是缩短了时间,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便赶了回来。
太困了,加上一夜的颠簸,苏伶歌歪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赫连淳将车速放慢,给身边的苏伶歌劈了外套,口袋里的电话却这个时候急匆匆地响了起来。
上官明清的声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昂,瞬间刺透赫连淳的耳膜。
“赫连,你给老子听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来了!!!经过老子不懈的努力,解药,苏妙歌的解药,出来啦。听懂了没?老子搞定了!”
赫连淳微微一愣,眉心的褶皱,缓缓地舒展开来。
那头,上官明清还在无限的激动之中,“赫连,赫连你答应给老子的报酬,报酬呢?”
赫连淳的目光微微落在身边安然睡着的苏伶歌,嘴角的弧度微微弯曲。对着上官明清的声线,却维持着一贯不变,“赫连集团的股份!”
电话那头传来上官明清激动异常的声音,“真的?那老子要百分之三!哦不,百分之十,不不不,百分之十五,二十!”
身边传来细微的动静,赫连淳不顾那一断的上官明清,伸手按掉了电话,回头便对上了苏伶歌惺忪的睡眼。
“发生什么事情?”她似乎是被电话里上官明清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低声问着,却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东西。
赫连淳微微勾唇,腾出一只手捏了捏苏伶歌的脸蛋,“上官刚刚打电话来”
说话间,苏伶歌口袋里的电话便催命般地响了起来。
意识还有些昏沉的苏伶歌有些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十秒钟之后,手机“啪”的一声掉了下去。
刺耳的刹车声,在清晨的空气里异常尖锐地响了起来,哭声一般。
推开走廊尽头大门,在走廊上每个房间的门前,断断续续地围了一些医生跟护士。随眼看去,都是照顾姐姐苏妙歌病情的的医生护士。
苏伶歌的身体一软,顺着墙壁即将滑落下去的时候,身边的赫连淳一把将她揽住。
“歌儿”
赫连淳的下颌紧绷,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抬头,目光越过众人,在人群里找到了笔直站在病房门口的阿四。
阿四也是一脸阴沉,阴郁着脸色,不着痕迹地冲着赫连淳摇了摇头。
没救了。
有眼尖的护士看到出现在不远处的苏伶歌,急忙喊了起来。
“苏小姐”
“苏小姐!”
剩下的话,却没有人愿意说也不敢说了。
但凡是在医院里的跟苏伶歌姐妹打过交道的医生护士,谁人不知道姐姐苏妙歌对苏伶歌的重要性?
如今
苏伶歌充耳不闻,她瘦弱的胳膊虽然纤细,却在那一刻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赫连淳。
病房的大门微微敞开着,虚掩着,灯光微弱的,透着清冷的寒气。
苏伶歌每走一步,身边就有人开口一次。解释的,阐述事情经过的,惋惜的,声声在耳。
“苏小姐,不是我们不尽责任。昨天傍晚的时候,你姐姐就说你不来了,她要早点休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
年前的小护士说着说着,看着苏伶歌,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吸了吸鼻子。
身边,有人低低的叹息了起来,“太可惜了,她还那么年轻。如今的医学这么发达,也许在坚持些时候”
看着苏伶歌,大家再也不忍心说话了。
赫连淳的眼眸里寒光乍现。
是啊。
如果她在等等,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光景。他就可以在姐妹两个聚在一起吃芙蓉糕的时候,告诉他们。苏妙歌的解药已经在几个小时之前被研制出来。
他还会告诉苏伶歌,告诉她的姐姐苏妙歌。从此以后,她们不会再被痛苦折磨了。
那个女人,死了!
她熬过那么漫长的几年时间,却不愿意等上那么几个小时。
“闭嘴!”
苏伶歌握紧拳头,转过身,双眼猩红,冷不防地冲着众人大吼一声。
人群无声安静下来,冰凉的空气里,只有大家相互纠缠的呼吸声。苏伶歌挺直了脊背,缓缓的转过身面对众人。
“听着,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苏伶歌的目光落在病房前,她无声无息地迈着步子。她瞪大了双眼,甚至不愿意眨动一下。双拳紧握,修长的指尖嵌入掌心的皮肉里。她瞪着那扇门,每走一步,都觉得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脚上,身上,甚至每个肌肤的表里,都带着被剜割一般的疼痛。
锥心刺骨。
怎么可能?
就在昨天,姐姐还说最喜欢吃隔壁婆婆做的芙蓉糕。她说会等自己回来,她们要一起品尝小时候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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