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赫连淳的话来说就是: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陆芷凝知道是怎么回事。唯独那个躺在床上等死的老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死去多年的儿子死而复生,并且用极为惊人的速度在自己的眼皮地底下干出了那么一番大事业。这对老爷子莫其声来说,自然是震惊但却欣喜的事。虽说他母亲的死,确实是有他部分的责任。但是在老爷子的认知里,再怎么说,这偌大的家业也需要他们兄弟两个来支撑。
打死不离亲兄弟。
赫连淳觉得自己的父亲蠢,就蠢在这里。
他殊不知,赫连淳这只吃人的豹子。不是回来接手他那引以为傲的家业的。他是回来报仇的,吃人的,是来搞完完全全的摧毁破坏的。
这一点,大概是莫老爷子到死也没有想通的一点。
而在离开莫家时候,赫连淳对莫苍云说的那一句“这是我们的事情”。那一句,并非只是赫连淳用来拒绝的措辞。
而是在苏伶歌,她也是他要报复的一份子,她没资格无辜。
回到别墅的时候,苏伶歌正坐在大厅里看新闻播报。
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同样一个。赫连淳只用眼睛轻扫一眼,就大致明白了苏伶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呆在客厅的原因了。
看见是他,苏伶歌有些局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脸上,是跟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神态。虽说都是淡然,但显然这一刻的平静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原因。而之前那些在面对他时候刻有的平静,是因为压抑。
赫连淳走到苏伶歌的身边,居高临下,将苏伶脸上的表情多看了一眼。
苏伶歌觉得那样的氛围很怪,身体周围都是男人熟悉的气息。想躲开,却又觉得不妥。
“谢谢你!”说着,已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墙上的电视。
即便她依靠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他的帮助,但如今这样的结果,她依然觉得感激。
她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让各路媒体关注的矛头对对准了陆芷凝。即使是已经被精神病的外衣包裹保护起来。但她猜想,陆芷凝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
媒体一旦曝光,那么对警方来说,自然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压力跟关注度。
她要把陆芷凝送进监狱的日子,不远了。
男人的那一声轻哼,几乎是用鼻音哼出来的。
赫连淳看着她的目光有点怪,太过中复杂的情绪交织在男人的眼底,来不及分辨,他就已经开了口。
那声音,却近乎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你该多好,如果”
苏伶歌下意识地抬头,却只看到男人紧蹙的眉锋,“什么?”
赫连淳几乎是触电般松开自己的手,最后看苏伶歌那一眼,意味深长。再深究,人已经转身离开上楼去了。
苏伶歌心头的怪异越发严重,心头那种无从下手的无措感却是越演越烈。
那男人回来之后钻进书房了,过了晚餐时间也没有下来。苏伶歌在沙发窝了一会,终于还没坐不住,端了托盘上了楼。
站在门边敲门,没人回答她。苏伶歌却透过门缝,看到男人侧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大概是在深思。以至于苏伶歌敲门无果,端着食物进门之后,他也未曾发觉。
苏伶歌将托盘放在他身边的小桌上。人饿了,闻到食物的香味,自然会吃。
转身要走的时候,却不经意瞥见了对面墙上电视里播放的画面。
只一眼,就站住不动了。
苏伶歌认识那个女人,赫连淳的母亲。那个换了重度恐惧症被封闭在自己空间里的女人。
看样子像是疗养院给传递过来的视讯。那个长相温柔的女人此刻睡了,一张脸现在柔软的棉被里。胸口的起伏匀称,却蹙着眉。
偶尔会猛地在梦里尖叫,呼喊着自己的儿子,“儿子救我,救我”
这样的女人,会让苏伶歌忍不住猜测她曾经劲怎样可怕的遭遇。
想到走神的时候,身边的赫连淳却猛的扭过头。发现身边人的存在,赫连淳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乃至开口赶人。在苏伶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
“你不会觉得眼熟吗?”他问。
苏伶歌疑惑地看了一眼赫连淳,再次将视线大方地落在画面上。
眼熟?是没错
第一次在疗养院里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但那些浅薄的记忆太纷乱,完全拼凑不出太多的头绪。
赫连淳的盯着她的视线里忽然闪出了一抹凌厉的光,转瞬即逝。
苏伶歌不知赫连淳用意何在,诚实地点点头。
赫连淳猛的起身,时常给苏伶歌带来压迫感的身体靠过来。他高出她太多,只是那么随意一瞟,就可以让苏伶歌所有的表情收进眼底。
“莫家。”他提醒。
苏伶歌猛的抬起头,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一张熟悉的。
笑脸。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瞪大了双眼,急速转头去看画面上的女人。
“我想起来了!”
是莫家没错。
脑海中慢慢交叠的影响迟缓停止,苏伶歌所有有关于赫连淳母亲的记忆顿时清明起来。
还没开口,下巴上一痛,男人的手已经用最狠绝的力度狠狠地将下巴捏住。苏伶歌的眼睛对上了一双男人赤红的眼睛。
“苏伶歌,你记得了吗?记得了吗?”他的唇齿冰寒,说话间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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