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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脚底下,莫苍云绝望崩溃,面如死灰。//
“赫连淳,你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怕是人生的二十几年里,莫苍云从未尝试过会用这样的字眼来骂人,而首个的对象,还是自己一直视为仇敌的,自己的哥哥。
对莫苍云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让人看穿自己的内心,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莫苍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人可以嘲笑唾弃的可怜虫。
他所有的不堪,所有的可怜之处,全都**裸地呈现了出来,无所遁形。
“闭嘴?”赫连淳微微一顿,在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后,忽然开口大笑了起来,那一刻,赫连淳肆意的声音里,尽是对一个男人到了极点的轻蔑,“莫苍云,就算你是我的弟弟,就算你跟我的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血,走出去,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你是莫家的男人!”
男人一直用力踩在莫苍云脸上的脚缓缓移开,但赫连淳的身体却依然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嘲讽,无声地折磨着地板上的莫苍云,“知道吗?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看不起一个男人!”
“莫苍云,别他妈整天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你的样子。麻烦你,在你还有力气去看镜子的时候,好歹也看看自己的样子可以吗?你觉得你委屈,觉得你也该跟我恨你一样恨我,那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说恨我,还妄图得到我赫连淳的女人,呵——莫苍云,你觉得你也配?对,我赫连淳阴狠毒辣,我赫连淳腹黑,我赫连淳冷血无情。但至少,我从来都不会顾影自怜。我不会像是个傻子一样,明明被别人操控了人生。还一副觉得自己很伟大的样子!”
第一次,苏伶歌看到了赫连淳最为陌生的一面。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赫连淳,就连跟苏伶歌,也未必会一口气说这么多。
但,即使是意外,苏伶歌也更加清楚。
这样的话,不管意图如何,对莫苍云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苏伶歌忽然间不忍心去看莫苍云一脸绝望痛苦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喊了赫连淳。
“赫连”
人说着话,跟赫连淳一起,并排站在莫苍云的面前。
她曾经痛恨这个男人。
但是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剩下的感情,唯有可怜跟同情了。
咬了咬唇,苏伶歌不愿再去看莫苍云脸上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在心灰意冷之下,再也不愿意掩藏的惨白。
病态的,苍白。
苏伶歌回头看了一眼身边赫连淳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一片静默。
情绪外露的太多,直到苏伶歌无声提醒,赫连淳才在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表露太多。
绷紧了脸,男人微微退后一步,脸上,面对莫苍云的时候,自始至终,那种从未想过要掩饰的嘲讽依然明显,双手插兜,不过一瞬间,他又是那个冷漠无情,阴狠决绝的赫连淳。
“莫苍云,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我想,陆芷凝在这个别墅里停留的时间,绝对过不了今天。但是,我不愿意,”说着,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冷笑,俯身靠近地上的莫苍云,“我想,让你最爱的母亲,也体会一下,游走在死亡边缘,痛苦,煎熬,恐惧的心情。呵,当然,也是给我最亲爱的小妈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前一刻激动失控的莫惨云,不过短短的时间,整个人都像是被赫连抽了力气,没了一半的灵魂一样。他侧躺在地上,耳边赫连淳足够响亮的声音,他不是听不到。
却是不动,目光从赫连淳跟苏伶歌的身上移开,落在自己身体正前方不知名的角落。
赫连淳的话,像是死刑的宣判一般,甚至让莫苍云在一瞬间,连上诉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抿唇看着这样的莫苍云,苏伶歌觉得难过,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
像是曾经自己珍藏的透明美好的水晶球,在一瞬间,随着莫苍云此刻眼中的绝望悲凉,顷刻,碎了。
她松开赫连淳的手,忍不住上前,清清自己声音里的不同寻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
“我曾经恨你,但现在,不恨了。”因为她的赫连淳回来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放过自己也放过莫苍云。
但是,陆芷凝不同。
“至于你的母亲,我们不会心软。你爱你的父母,我也爱。但是,她毁了别人的家庭,人生。没理由让我们承受痛苦,还要让她逍遥法外。”苏伶歌说着,有些不能自己地,将视线落在莫苍云的脸上。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她必须要走出来承认。”
没有人,可以犯了错,不用付出代价。
一瞬间,莫大的凉意,从莫苍云的眼中流泻出来,溢满在空气里,让苏伶歌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半晌,男人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某一个地方,开了口。
“她是我妈”
那声音,仔细听,居然微微地带着哽咽。
那话里,居然道尽了一个男人心里的无奈和悲凉。
终是,只有那么一个原因。
明知道是错也要犯,明知道随着自己母亲的心意走,未来必定是一条不归路。
但强势疯狂如同陆芷凝,莫苍云之于她,从来就不是对手。
苏伶歌微微一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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