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手术没错!”上官明清扔了手里的文件坐直了身体,”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手术,就会存在一定的风险。这个,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话并非只有这些,上官的目光看起来有些沉重,从身后的赫连淳身上,缓缓地落在苏伶歌的脸上。
女人看起来很冷静,虽然心有期待,但如今,显然已经有了过多的冷静在身体里。如此,上官明清有些事情还是要跟苏伶歌早早地交代。
”但是伶歌,一旦我决定给赫连动手术。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做好心里准备!”
苏伶歌的心里骤然一沉,如今在她的心里,除了一个赫连淳,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如此让她心神不宁,提心吊胆。
上官明清此话一出,便在苏伶歌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自己熟悉的表情。
恐惧。
这样的表情,他当年在一个叫连瞳的女人脸上,也看到过。
不陌生,但上官明清总是希望苏伶歌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
”手术存在的风险。一个,他会想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但是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忘记得一干二净。“
”还有,他可能会将过去现在全部忘记。他还是自己,却没有回忆!”
前一种,是对苏伶歌的不公平。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将在赫连淳的脑海里变成一片空白。她的等待,她的守候,她所有的坚持努力,都将在一个男人的历史里,成为一个不存在的过去。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们彼此仇恨的过往。
后一种,是对赫连淳的不公平。他会变成一个孤单的个体,没有过去回忆,没有亲人爱情。他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在别人眼里看来存在却空白的纸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希望背后,承载的都是莫大的失望。
上官明清即使是权威,即使曾经也有过成功的例子。但他不能保证,尤其,是一个人的回忆。
”他对你很重要,也是我的兄弟。我只能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朝着最好的方向努力!”
苏伶歌所有的希望,全都被放置在了悬崖上,成了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落,掉下悬崖的牺牲品。
她再一次,陷入了为难。
做,便势必要承担再一次失去赫连淳的风险。
不做,这样的赫连淳,她不能随时随地地保护他。他可以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一时,但不能是一辈子。
这不是苏伶歌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的事情。
于妈妈对赫连淳的要求,本来就不多。以前为了仇恨痛苦了许多年,现在便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健康平安。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但最后顾虑到苏伶歌跟肚子里的孩子,便将决定权交给了苏伶歌。
苏伶歌心里依然没底,便去询问战穆敛的意见。
男人却是同意的。
这世上所有的侥幸,全都存在于风险之中。虽说失败的几率有,但成功的几率,也不是没有。再者说,即使失败,但只要人活着,任何一种回忆。赫连淳没有,只要给苏伶歌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可以给。
这种说法,多多少少给了苏伶歌勇气。但忐忑之中,她总是多了几分犹豫。最后,她所有的目光,便全放在了赫连淳的身上。
此时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赫连淳正在一楼的游戏房里,不亦乐乎地打着游戏。苏伶歌坐在地板上,身下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在家中处理公事,心里被赫连淳手术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无论如何,总是不能集中精神。
她总会想起曾经的赫连淳。
那个男人,人都说是一只豹子。阴狠,毒辣,任何一种折磨人的方式,总是来的又快又狠,直直地捅进人的心窝子里。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一个人伤到体无完肤。但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却给了她这个世界上最宽厚的爱。
如生命一样。
耳边响起游戏里激烈的厮杀声,引得苏伶歌侧目去看。
而如今的赫连淳,浑身上下,没了曾经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但这样的赫连淳,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眼睛。清澈见底,如同一汪清湖。他将她作为生活里所有的重心,形影不离,将她所有情绪,作为他情绪的牵绊。
这样的一个赫连淳,必定是她苏伶失去之后再也找不回来的。
她极度想念曾经的赫连淳,却也舍不得如今的赫连淳。她总想要给这个男人最简单的快乐,却总是希望她可以和他一起携手,去看这个世界。
犹豫之间,只觉得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苏伶歌忽然觉得累,闭眼叹气,她扶住额头,手肘微微支撑在身前光洁的桌面上。
疲惫,满心满身体的游走。
耳边响起游戏机被扔在地上的声音。游戏机这东西,跟自己最心爱的苏伶歌比起来,显然完全没有可比性。赫连淳似乎是感觉到了苏伶歌此时动荡的情绪,一路沿着地毯走了过来。他跪在苏伶歌的身边,像个认真的孩子一般,学着平日里她的样子,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
”歌儿……”
看不出究竟,男人便靠了过来。苏伶歌的情绪,总是可以牵绊着赫连淳。不过是疲惫时候的沉默不语,却让赫连淳失去了所有对钟爱事物的兴趣。有些不安,他便伸手抓住苏伶歌的手。
有些冷,便再度喊了一声。
”歌儿……“
苏伶歌抬头去安抚赫连淳,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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