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动,连自己前一刻急促的呼吸,都被刻意压制了几分。
男人被雨水打湿的胸膛,跟她身前的柔软紧贴在一起。分明该是冰凉的,苏伶歌却分明在那一份冰凉里感受到了来自男人胸膛里的灼热。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驱使着苏伶歌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赫连淳,我冷”
此时此刻,屋子外面的巨大雷声,也忽然变了没有那么可怕了。
男人微微松开力道,却并没有没有放开苏伶歌。
那双手跟男人的眼光一起纠缠到苏伶歌的脸上,他的指尖带着外面雨水冰冷的凉意。透过女人柔软敏感的肌肤,一路缓慢流淌渗透,让苏伶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宝贝儿,知道吗?”冰冷的大掌贴合着苏伶歌白皙的脸颊,一点点缓慢游移。赫连淳的眼中,一点点纠缠上一种名为深邃的情绪,“我常常在想,如果苏妙歌没死。如果我们当初都应承了对彼此的承诺。现在的我们,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冰凉到让人绝望的夜晚。赫连淳在浓重的血腥味道里跟苏伶歌说,“如果我没死,你也还活着。”
苏伶歌一直在很久很久之后还记自己在黑暗里抱住满身是血的赫连淳,频频点头应承的话。
“如果我们都能活着,那么,我们就重新开始!”
心口有熟悉的钝痛,迫使着让苏伶歌的脸色无声地苍白了几分。
是啊,如果姐姐没死。如果她跟眼前的这个男人重新开始,那么如今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分手?
骄傲自负并且高高在上的赫连淳,终于应了别人口中的那句话。苏伶歌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灰姑娘气息的女人,始终不过是陪着他玩了一场捕猎跟被猎的游戏。他始终,是灰姑娘苏伶歌眼中那个冷血无情,没有心的男人。
只是,他们之间再无仇怨。他自然,给她自由。
两人,最后分道扬镳。
还是,牵手?
骄傲自负狠毒的豹子,终于爱上了自己已经咬在了口中的猎物,带刺的小绵羊。跟无数人眼中所向往的那般,灰姑娘被王子带回了城堡。从此,他们过着最美好最幸福的小日子,慢慢变老。
可笑的是,任何一种结局,都比现在这样的结局好。
相互折磨,相互伤害。她恨不得他死,他死也不肯放手。
一双手,异常坚决而用力的地抵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苏伶歌前一刻还澄清无比的眸子里,在两个人的对视间,缓缓地,染上了一层薄凉。
“什么结局?”苏伶歌向后退,双腿跪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体却向后,势必要跟眼前的男人拉住最明显的距离。
这个男人狠就狠在,苏伶歌总是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忘记她是身处在仇恨中。而这个男人,总是要在苏伶歌自欺欺人最成功的时候,跑出来提醒她。
她应该恨他,那是不争的事实。
苏伶歌在笑,笑容中的凉意,跟外面的暴风雨一般冷,“赫连淳,你是在问我吗?在你毁了这一切之后,你来问我,我们的结局吗?”
因为激动,苏伶歌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指尖的疼痛,无声地提醒着苏伶歌那些沉痛的完全没有勇气去回想的过往。
“赫连淳,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应该恨你,应该诅咒你下地狱吗?”姐姐苏妙歌的死,像是一把刀插在了苏伶歌的心口。
随着时间流逝,那把心口的刀子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河流。
谁也跨不过去。
男人的眸光沉静,看着转眼间被自己刺激到竭斯底里的苏伶歌,整个人平静的不像话。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听着苏伶歌揭开过往的伤疤。旁人一般看着她的喜怒悲哀,不同情更不怜悯。
苏伶歌瞪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要被眼前的男人给逼疯了。她气的发抖,眼眶泛红。她紧紧握住拳头,下一秒,那愤怒的诅咒声,几乎是用力吼出来的。
“赫连淳,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男人紧紧锁住她的眸子里却是一抹复杂的冷光乍现,下一秒,他像是敏捷的豹子一般俯冲了过来。一把擒住苏伶歌,男人的大手死死地按住苏伶歌的后脑勺,将她粗暴地压向自己的唇边。
那吻,来的又急又猛。
“唔放嗯”
女人的力道再大,男人蛮横起来的时候,也终究不是对手。苏伶歌急促的呼吸被阻截在男人的唇里,涨的脸色通红。男人却如同野兽一般,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啃咬。
那吻,分明不像是吻。
像是野兽在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在给自己的猎物,肆意分尸。
野蛮放纵到近乎失控的赫连淳,在两个人纠缠的唇间,尝到了咸涩泪水。双眸间无声流淌的黑色旋涡,终是因为心底的不忍,寂静地缓和了下来。
他松开她,大手依然托着她后脑勺。男人冰凉的额头抵着女人额上细致的肌肤,两个人的呼吸放肆地纠缠在一起。
他将她狠狠地压向自己的怀里,那双眼中迸射出来的光芒,恨不得可以在一瞬间撕了苏伶歌。
她恨他,怪他。他又何尝不是?
“苏伶歌,如果你当初愿意给我一点点信任,我们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男人并非感叹,而是在陈述事实,但这也更是在无声中越发刺激了苏伶歌。
“赫连淳,你”
苏伶歌的眼泪掉下来,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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