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
他已经忘记她了。
这么多年了,程晚还是觉得周访先是她见过最帅最帅的男人,年少时狷狂,而今沉稳,不论哪一种姿态都是吸引人的。
每次看到他,她都会这么想一下。嗯,她只是这么想一下,因为她是不能觉得叶卿以外的男人帅的。
反观他的妻子,虽然程晚从不会说女孩子相貌的坏话,可是这个叫许棠的女人实在是不太美,让人夸不出口,程晚摇摇头,觉得惋惜,转念又想,爱在灵魂,不在皮相。
周访先儿子长得像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就是比他腼腆些,比他爱笑。
周访先是去年才退伍的,跟许棠在乾州结的婚,办了个简单的婚礼,生了宝宝之后,才回宁城又补办了一次。
叶卿没想到他也会来,更没想到是叶闻言请他来的。
叶闻言不是小心眼的男人,偏偏对周访先看不顺眼,他只是为严禾不服气。
可是某一天,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严禾的心胸,叶闻言那团堵在胸口的怒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那天请他去聚一聚,也是源于心底的愧疚。男人的歉意很多时候不轻易放在嘴边。
进了包间,大哥一家,二哥一家,三哥不在,叶闻言和楚慎杨在唱情歌。
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来,叶卿发现旁边是严禾,她穿了件男生的黑色夹克,衣服在她身上有点大了,被刚刚坐下的叶卿压住一角。她粗暴地把衣服拉出来,瞪着叶卿。
另一边还有一个在嬉闹的男孩,严禾没注意旁边的小孩是谁。
直到那边一个男人把调皮的小男孩拉走,命令他:“坐好了不许动。”
这声音有些熟悉。
严禾看了眼正在批评孩子的周访先,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不巧,跟他旁边的女人对视上了,严禾才温吞地一笑,喊了一声“嫂子”。
许棠对她笑,笑容傲然而干脆。就像她这人,向来敢爱敢恨的,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在最艰难的岁月里,陪在身边的人,让周访先对家庭产生了憧憬和渴望,而不是仅仅停留在一段恋爱里的风花雪月。
她会在他站岗的夜里,给他一点点体温,那种温暖,是可以记一辈子的。
许棠是个忠贞且有血性的女人,她也是跑在灾难的最前线,在严寒的山脊上战斗过的人,她的职业与军魂支撑着她被鲜血糊了眼也要往前冲的干劲。
这股干劲是非常感染人的。
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一名战士。
周访先对她的选择绝不是退而求其次,这样的女人,自有被人深爱的理由。
抛开私情,严禾对军人的敬重要高于一切。
周访先正在折腾他儿子周许扬。小孩太闹腾了,皮完了又犯困,像条活鱼,扑棱棱的。
楚慎杨说你这儿子比我家的还好动。
周访先跟楚慎杨开玩笑说让她抱一下。
“我不抱。”楚慎杨脾气也不小,“我要是生个女儿,给你抱儿子还说得过去。我自己生的儿子,还要跟你家套近乎干什么?”
周访先微愣,片刻说,“我不介意我儿子找男朋友,好吧?”
他说完,众人大笑。
叶闻言那边喝高了,把严禾往怀里拉,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
严禾嫌他臭,把他推开。
叶闻言把她抱得更紧了,真情实感地跟她说心里话,“苗苗,哥真的舍不得你,你答应哥哥,咱不嫁到那么远地方去,行不?”
“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了。”严禾厌弃地推他走。
“那你招个女婿到家里来,我们哥几个感谢他,给他上香,给他供着,你跟他说,不会有人给他难处。要是他真的爱你,肯定不会不答应。”
“我犯的着用这种方式检验感情吗?”
叶闻言有点脑瓜子疼,他拍了下大腿:“那你说到底怎么样吧,怎么样才肯留下来?”
“怎么样都不行。”
他怄气:“那你走吧,你结婚我不会去的。”
严禾道:“你不去自有人去。”
“我草。”叶闻言把酒杯咣一下掷在桌面上,袖子一撸,“那小子给你下蛊了?”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静止一分钟,两人中间插过来一只手臂。
楚慎杨怕叶闻言胡言乱语,把他拖走了。
严禾身上始终充盈着一种小家子气的犀利,但是这股犀利偏偏总能把人锁进道德的审问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闻言一直在角落里沉默。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欢笑。他沉默地喝了会儿酒。
话筒传到程晚手里,旁人起哄着让她唱歌,程晚不大会唱歌,她拒绝不过,叶卿接过她手里的麦克风,跟他们说:“她不会,我帮她唱吧。”
叶闻言把他手里的麦克风夺走,塞在程晚手里,凶巴巴地说:“我最受不了你们年轻人搞这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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