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兰尼斯特碧绿的眼睛就像野火升腾一般,定定的瞧着杜钰,等待他的下文,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巧辩与分析利弊的能力也是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一部分,杜钰的能表现出的价值将决定他能否保住现在的地位或者得到更多的重视。其他三位重臣和珊莎也都盯着他,期待着他的理由。
“尊敬的国王陛下!”杜钰上前走了一步,站的离铁王座又近了一步,老巴利斯坦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佩剑的剑柄上,看到杜钰没有再动就站在原地,他才又缓缓将手拿开。
众人听了杜钰这一声喊都是一愣,就连乔佛里也是一愣,随即颇有兴趣的看向了杜钰,眼神示意杜钰继续说下去。
“凭着太阳的光辉与黑夜的神秘,凭着主宰着我们这些凡俗生死的诸神,我向您起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没有半分欺瞒之语。”
“继续!”乔佛里眉毛一挑说道,杜钰的尊敬让乔佛里感受到了一丝权力在手的快感,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心里,杜钰也确实是故意为了顺应他的想法而为之,读过书看过剧的人想必都对乔佛里的性格略知一二,暴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弱小,没有实权的人才比其他人更渴望权力。
“您觉得艾德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杜钰反问道。
“他是个叛国贼,他要联系我的叔叔来谋夺我的王位,推翻我的统治!他辜负了我父亲的信任,他背叛了我父亲,也背叛了我!”乔佛里的眼中升腾起怒火,说到他名义上的父亲劳勃时,他的脸上有痛恨还有孺慕,更多的还是对于艾德毫不掩饰的杀意。
“嗯,是的,从这封信上来看他确是背叛了你,辜负了你的父亲,死有余辜。但我想说的是,尊敬的国王,您觉得艾德大人会觊觎你的王位吗?”
“他已经是北境守护者,拥有着几乎半个国家的领土,虽然不像您,拥有着浓密的森林,富庶的河流,膏腴的土地,广大的牧场。但那片冻土上也能盛开出最美丽的冬雪玫瑰,养育出强壮的士兵,依然有许多令人热爱的美好。对于艾德而言,那里是他的家,即使您现在将王位让给他,只怕他也未必接受。”
“而且,他曾经是有机会坐上铁王座的,他在战争中百战百胜,勇猛无比,最后却把王位让给了你父亲,已故的先王。”
“更何况,在艾德眼中,无暇的名誉才是最为珍贵纯粹的珍宝,失去了名誉的人,就像镀金的粪土,染色的泥块,这一点贝里席大人想必深有体会。”说着杜钰看了一眼小指头,后者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然后杜钰不等小指头准备说什么就继续说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含混之处,即使小指头认可的是杜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但点头却会带来一种模糊感,让人感觉杜钰所说的大多数话语都得到了小指头的认可的错觉,虽然理智告诉他们不是这样,可快速的言语,如珠走盘的流利下,还是难免埋下一丝主观的模糊的印象。
哪怕是一丝模糊的印象,都有可能渐渐清晰,渐渐扭曲,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只需要时间慢慢酝酿。
“所以,艾德大人绝不会做出叛国这样不名誉的举动!这既不符合他的利益,也不符合他的荣誉感。”杜钰轻轻的说道。
乔佛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恍惚感觉杜钰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自己似乎又不能放了艾德,因此一时没有回答。
而另一旁的瑟曦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毒,薄薄的嘴唇抿起:“这就是你的观点和说辞吗?马尔温伯爵?不得不说,连我都差点被你说服。”
“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但是艾德试图纠结甲兵冲击王宫,发动政变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若非王宫之中尚有许多忠诚之士,只怕你面前的国王早已身首异处。”她的声音中蕴含着悲伤,仿佛真的是无辜的一方一样。
“王后陛下,我没有说艾德大人没有罪,我只是想说他没有想要叛国,也没有想要背叛先王,我在路上发现了御前总管的踪影,他鬼鬼祟祟的似乎正试图逃走,但我因为急着来到王宫,无暇他顾,就差遣两个侍卫去追他,希望能追上。”
“看到现在的情景,我真是十分后悔,我相信艾德大人只是受了一些小人的蒙蔽,奸佞的谗言罢了,若说起爱与忠诚,他对于劳勃,敬爱劳勃胜过自己的眼睛,胜过广袤的丰饶的土地,胜过广大的自由,超越一切珍器重宝贵重稀有的食物,不亚于他自己家庭与个人的生命。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确为事实。”
“他不会做出也不会容忍任何背叛劳勃的行为,国王陛下,请相信我,他并非背叛者。”
杜钰的话说的很有意思,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看看能否救下珊莎,至于艾德,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救下来。所以在用词上,他一方面表达了对于乔佛里的尊敬,这样让新王能够听他的说辞。
另一方面点出艾德并非叛国,这样子珊莎就不必顶着叛国者的帽子,自己想将她带的难度也会降低许多。
而最后一点就是他非常含蓄的在字里行间表达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艾德在北境兵强马壮,兵精粮足,北境国土广袤,实力雄厚。而艾德本人,绝对不会容许乔佛里这个私生子成为国王的。那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艾德只有被杀死一条路,只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
王后仔细审视他的脸,试图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杜钰能感觉王后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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