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依旧是普通的回家,春原宿舍,回家这样的照例模式。
直到晚上入睡后。
“呐,为什么,会忘记来找我呢?”眼前低垂着头的蓝发女孩这么说道。眼前的画面,是在一片空无一人的庭院中,而那女孩,正站在草坪上,低垂着脸,似乎在打量着地上的什么东西,仔细看去,似乎又不是。不,也许不该说地上的是草坪。因为那些草正杂乱地肆意生长着,一副许久没有人修剪的样子,长得最茂盛的草甚至能有半米高。庭院的正中间有着一张大理石圆桌,旁边有着两张铁质凳子。一张依旧站着,而另一张则倒在了地上,带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在庭院中的一处地方,不,可是说是每处,都有着枯枝烂叶的味道。那种腐烂的味道,刺激着鼻梁,有着让人迅速离去的冲动。
可是那个女孩就这么站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闻到那股味道,也似乎不介意在草丛中恣意吟唱舞动的飞虫,就一个人这么静静地站着。然后,她终于动了起来,走到了那张圆桌上,拿起了那本牛皮包装着的书。慢慢地轻抚着那本书的封面,仿佛在透过封面抚摸着什么,然后,做出一副要投掷出去的样子,但最终,动作僵直了。女孩将拿着那本书的手慢慢地放下,把书捧在胸口,右手还是轻轻地抚摸着这本书。
女孩张嘴了,好听的声音,但却带着无法逝去的浓郁的悲哀及伤痛:“前天见到了小兔。”这么停顿着紧咬着嘴唇,过了好长一会才接着说:“昨天见到了小鹿。”眼中的泪光终于化作水渍,顺着尖尖的下巴滑了下来。那个女孩蹲了下来,背影不断地抽动着,整个人似乎都被繁杂的草掩盖了,显得特别的瘦小。这个时候原本的虫鸣声似乎都听不到了,只有女孩低声的哭泣传了过来,刺入了易寻的心。
此刻的他正站在庭院外面,也想快步走过去让那个女孩不要哭泣。但,动不了。就跟陷在本体之中一样,无论怎么样也动不了,只能就那么看着女孩那颤动着的瘦小背影。
终于,女孩再次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向着洋房走去。
随着女孩的动作,易寻感觉自己也向前飘着,似乎在跟着女孩的步伐,但始终保持着距离,无法太近,也没有太远,女孩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视线内。
女孩径直走上了二楼,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似乎是她的卧室。接着,将那本书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和衣躺在了床上。但是,啜泣声没有停过。许久,声音才停了下来。即使是入眠,女孩眼角依旧带着泪水,脸上有个显而易见的害怕神色,似乎做了一个很令她害怕的梦。“只能一个人了。”声音很轻,似乎是梦呓,又似乎不是:“因为,今天,没有遇见你……”然后,似乎呢喃了一个名字:“……”但太轻了,易寻什么都没能够听见。
接着,易寻感觉自己又来到了什么地方。
在门的里面,是一个堆放着杂物的教室。而他此刻就站在门口。哦,有印象了,是那间话剧社的活动室吧。里面,有一个少女正在卖力地整理着这间教室,甚至就连发丝上也沁出了汗水。是那个叫古河渚的少女。她正在打扫着这间尘封已久的教室。时不时一阵带着灰尘的烟雾飘起,使得那个正在擦拭着那些课桌的少女不停地咳嗽着。在那之后,少女搬着那些巨大的纸壳箱,想要将它们清理出去,可是,却十分地吃力,毕竟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而那些箱子即使是男生来搬也是十分吃力的。
啊,危险。
那个少女在搬着一个箱子的时候体力似乎有些不继,踉跄了一下。手中的箱子掉了下来,随之,人也倒下了,扬起了一大片灰尘。少女痛苦地咳嗽着,想要站起来,但持续吸入包含着灰尘的空气而导致不停咳嗽的她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易寻想要去帮助她,可是,却像刚才在庭院外一般,无法动弹。
少女咳嗽着在地上躺着,过了好久,才勉强从地上半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反而是放在胸前,握成拳头,嘴里说着什么。
易寻仔细听着,发现那些单词组成的是猪排面包。依然用着想要吃的东西鼓励自己么?
然后,少女支撑自己站了起来,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又开始努力地搬起了那些沉重的箱子。
易寻想到了在中午时候少女那一脸期待的目光,内心愈发地疼痛与后悔。那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拒绝呢?只是因为无法与蓝发女孩再次相遇,因此无法拯救她而产生了自我迷惘以致放用无聊的借口回绝了另外一个需要帮助的少女的请求。为什么会这样呢?
愈发地后悔了……
整整一个晚上,易寻都在这两个梦境片段中循环往复。
一会是蓝发少女的失落目光,一会是棕发少女的希冀眼神。一会是蓝发少女的悲伤哭泣,一会是棕发少女的踉跄跌倒。一会是蓝发少女的梦中呓语,一会是棕发少女的自我鼓励……
同情……悲伤……后悔……迷惘……内心不安……惶恐……
想要强迫自己醒来,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对不起,果然这样的我一无是处,我,什么都做不到。说好要拯救你,却甚至连再见也无法做到。明明能够帮助你,却终究因为所谓的借口而放弃。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直到天亮。终于,梦醒了,可是易寻觉得内心中的空缺更大了。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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