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这煅花蕊石加在这里不妥?怎么会把不妥的东西放到皇后的药里!”皇帝一袭话,葶苈却并没有惊慌,反而是孙庭芳头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回皇上,皇后娘娘排出的是黑血,也就是说娘娘体内有血淤,压迫血管才造成了刚才的流血不止,所以这煅花蕊石加在这里排出一定的淤血是没有问题的。”太医丞回到。
“但是,如此大的量,证明这煅花石蕊在炮制的过程中,杂质并没有去干净,或许里面有石英砂,”葶苈说到看了一眼孙庭芳,“这样的煅花蕊石是下等的,价格远远低于正常的,石英砂进入体内就会破坏创面。”
“你是说在皇家的御药房有以次充好的药?”皇帝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医令,“孙庭芳!”
伴着一声咆哮,那太医令被吓得把碗一丢扑腾一下原地跪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摆在明面,傅太太后有些尴尬,谁知孙庭芳跪步而且一把抱住了傅太太后裙裾的下摆,苦苦哀求:“皇…皇上,太太后其实这样的状况微臣也是不知啊!御药房采办的银子和标准都是一应发下去的,采办验收并不是微臣过手。微臣…微臣也只是对照记录核实账目而已。微臣冤枉啊!”
听孙庭芳这么一说,皇帝侧目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这也是一层道理。下旨的心思,当下倒是缓了几分。
“况且,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况并非无治。皇后娘娘排出的是黑血,并非鲜血,所以只需要在关元、中极、膈俞、胃俞、足三里、阴陵泉、中都、三阴交等处,施以子午捣臼之法,配合艾灸方能止血化险。”葶苈听孙庭芳如此说到,已然知晓这个太医令为了保命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烧艾之法,一般的御医考进太医院都很年轻很难临床接触,因为这在宫里是犯禁的事。一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艾灸灼烧龙体或主子都视为不详,二来为女主艾灸,女主必然长期裸露身体。
孙庭芳一番话说完,见皇帝迟迟没有反应,孙庭芳又道:“若说起烧艾,臣曾经在民间行医,太医院中无有他人比臣深谙此法,若皇上、太太后认定臣疏忽失察之罪,还请让臣将功折罪。”
所以说老臣不等闲,若狡狐有连环。孙庭芳一句句的话语似乎已然将大事化小,且只要皇上认定了烧艾之法,那么他便大有机会脱罪。
事情到了此处,葶苈不免有些心惊,若说赵太后不管什么原因想要扳倒孙庭芳,按照这样的部署,显然不会料不到这一层,不然陈见月断断不会让葶苈加入这煅花蕊石。想来也颇为奇怪,赵太后行事诡秘,但在自己知道的事情里似乎从来都是因势利导,怎么会用傅玲珑的性命来谋算?若是孙庭芳并没有如此好的反应辩才,那么皇帝一发落,自己是不会艾灸的,孙庭芳用艾灸来做赌注,想必其他的太医也不会太熟练,那傅玲珑不就性命堪忧了?
“海螵蛸是没了,怎么孙大人的好记性会认为下官的煅花蕊石是来自御药房?”就在此刻,似乎赤血党是要准备收网了,只听陈见月在殿门外冷冷的说出了这样一句。
“见月,此话怎讲?若不是来自御药房,那与孙庭芳就没有多大干系了不是?难道在太医院兴风作浪的另有他人?”皇帝不解的问到。
陈见月一番话说的似隔岸观火一般,语气轻描淡写,似司空见惯:“皇上大可问问太医丞的伏大人,素日御药房若是有紧急找不到的药都是从哪里来?御药房有哪些药是常年缺货的,最近御药房可还有这煅花蕊石?而这药的来路里有多少以次充好,又有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此言峰回路转,若说是与孙庭芳相关,事情到这里只欠燧石一击,便可起火,所以太医丞,似乎是个最好的突破口。皇帝似乎听出了其中的猫腻,转头问向太医丞:“伏龄,你来说!”
自从葶苈中毒事件时,葶苈便知道这太医丞似乎是个在人品和医术上都较之更为可靠之人,所以若赵太后想要借这个事情让这样的人上位,也未必不可能。
见那伏龄上前,看了一眼孙庭芳并没有立刻说话,许是在思量着怎么说,能将这罪名坐实,不然这样的揭发不如不说,不然还有后祸。这位老医士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开了口:“回皇上的话,这煅花蕊石,因为有一定的环节目翳的功效,所以宫中年迈的主子门用的多,太医院的御药房,并不是每次都能取得到药的。取得到的倒也都是好的,只是时常没有。就如同一些其他的药材一样,取用的多的,也会时常没有,但御药房出去的都是好的。”
“不要绕弯子,直说,”皇帝刚刚端起茶盏想听伏龄的说法,听到这样一句虚虚实实的,不免生气,立刻放下茶盏,大力的拍了一下案角,“若是在太医院取不到又当如何?什么质量?”
“若是取不到,只能从太医院的采办费里取了钱,向药监购买宫外的药材。大多都是下等品,但价格却是上等品的一倍。”伏太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伏龄,你也说这是向药监购买,这关庭芳什么事呢?”傅太太后此刻似乎觉得事情有所转机。
“回太后的话,”伏太医想傅太太后一拜,既然话已经出口,断然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刚才孙大人也说往来账目都是他经手,所以银子怎么划拨,去了何处,孙大人最清楚。”
“伏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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