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王陵暗骂一声,不过事情开了头也好办,当下站出来气势凌人地拱手喝道:“臣等多日弹劾孟贲,缘何泥入大海。不知君上是何意,还请明示。”
“孟将军的自辩奏本还没有到,事情的经过还没有了解清楚。王卿不要着急,王氏那里寡人会给个交代的。”赢连知道王氏势大,还需依仗,必须小心处置。
“启禀君上,平西将军在谷郡弄得民怨沸腾。擅自拘伤沮阳都尉,穷凶极恶。已成尾大不掉的祸患!”王陵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赢连转而问大司马公子虔,道:“兵马司掌管大秦行军令符,可发消息通知其上书自辩?”
“回禀君上,暂无消息。”公子虔回答道。
王氏一脉都站出来异口同声开始了声讨,由余氏在旁边敲起了边鼓。
御史王宾突然冲出来,涕泪纵横,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臣有一子,名文才。被平西将军孟贲设计陷害,无辜被杀。还望君上替臣报仇。”
“如何设计?你切说来听听。”赢连皱着眉头说道,秦王手下自有一支神秘的卫队,专门负责刺探情报。王氏在谷郡做下的事情可是称得上下作,如今又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哭诉,简直就是无耻。
王氏上下心知肚明,自己做得事情绝对瞒不过秦王耳目。但自认为做得并没有错,错的是秦王!
秦国初立,各部族拥立赢氏,祭坛上斩三牲祭天。约定非老秦人不得为主将,非老秦人不得为大夫。近千年皆是如此。
秦王变法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能破坏千年约定。
王宾只顾哭诉,闭口不言,整个朝堂上下弥漫着异样的感觉,就像火山喷发前的宁静。赢连若处理不好,必失臣心,赢氏也有可能动摇统治的根基。
炎热的夏天却让赢连的心有些发冷,自己登基做王这些日子,他已经有些感觉到老秦氏族的力量太过庞大。现在已经有些隐隐压制不住的味道。
赢连心中冷笑道:“若来日三万秦人因尔等死了,看王氏上下是否还蹦得欢乐!”他可以这么想却不能这么做,为了大秦稳定,不得已要舍弃孟贲了。
当下,转头说道:“黑伯?”
“老奴在!”黑伯五十上下,满脸的褶皱,双目发黄,头发干枯。一看就是一个乡间老农模样。可是老秦公卿们都知道,黑伯才是真正的大秦第一剑客,护卫秦王的最后一道防线。侍奉了三朝赢氏君主,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仿佛时间在其脸上停滞了一般。
“你去一趟谷郡,将平西将军带回来。寡人亲自问问。”赢连这句话一说出口,王氏与由余氏大臣都面带喜色。话说得宛转,却一丝很明白。待将人押解回来,岂不是任人宰割。
“平西将军既然回转秦都,平西军却不可一日无主,燕逆起事近在咫尺,为防不测。在下举荐谷郡郡司马王翦暂代平西将军一职。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行安排。”王陵站了出来,这是借势向秦王讨要好处了。
众老秦大夫和公卿都点头称赞。
赢连一展袍袖,沉声说道:“既然左司马已经替寡人做主了,那就这么定吧。来人,起诏!”
“臣有罪!”王陵悚然而惊,知道自己逼迫得过紧了,引起了秦王猜忌。不过却不后悔,王氏对领军在外的平西将军一职势在必得。老秦人也该向王室彰显一下自己的力量,吼出自己的声音。
黑伯刚刚把诏书拿出来,就听见大殿外震天的鼓声想起。
“轰...轰...”开始很有节奏,到后来就散乱了。
矮豚是平西军的一个小卒,也是最开始投靠孟贲的沮阳郡兵之一。他是所有寄生种中最不起眼,实力最弱的。自此接到主上的命令,矮豚就做好了准备。一行二十人,只有矮豚活着到了秦都。其余寄生种尽被王氏截杀了。
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矮豚梳洗干净。缓慢地将包裹打开,将已有尘土的秦军的战衣穿在身上。束腰扎紧,佩剑挂身。
照了照铜镜,矮豚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像一个战士。怀内的三颗留影石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红色。是被人用鲜血浸泡过的,沾满了人命。
推开门,一杆秦军大旗迎着晨风猎猎作响。没有理会客栈伙计惊讶的目光,孤身一人走向秦宫。
秦都的早市十分热闹,矮豚选择住的地方是离着秦宫最近的。秦都的国人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了,战衣和军旗已让他们感到有些陌生。
秦国战卒与守卒的战衣在颜色上是有差别的,战衣是全黑色,守卒是灰色的极好分辨。哪怕是秦王宫的守卫也尽数是灰色战袍。
孩子们倒是十分喜欢矮豚,一会儿用手摸摸旗杆,一会儿用手摸摸战衣,如此威风的黑色战衣让男孩子们眼中兴奋不已。随着妇人的呵斥声,孩子的哭喊声也慢慢多了,不一会儿他身边就静悄悄的了,看远远看热闹的人却是在身后越跟越多。一时间竟然堵塞起来,来往行人,商贾纷纷避让。
登闻鼓立在秦宫外的广场上,又被民间称为鸣冤鼓。无论何人都可以敲响这面鼓。
鼓声响,公卿齐聚,君王理事。
为了防止有人乱敲鼓,所有敲鼓人最后都会被发配到边境为奴兵。所以除非是天大的冤情,否则很少有人会为了鸡毛琐碎的小事去与人拼个两败俱伤。
一杆大旗引起了守鼓士卒的注意,看见身穿秦卒战衣的矮豚,纷纷投向致意。
矮豚迈步就往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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