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照醒了两个年轻人的梦想,清晨的露珠带着云海市特有的城市气息冲击着二人的鼻息,空气中那种微咸略带凉意的感觉让二人神清气爽。
东方的朝霞笼罩在蒙蒙的迷雾中,阳光照在云海火车站的广场上,只留下影影绰绰的影子,影子时隐时现,带着谜一般的微笑,欢迎着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年轻人,两个刚刚踏入社会的新人。
他们二人此时就像一株稚嫩的小草,一直在温室中成长,虽然他们自认为经历过苦难,承受过挫折,品尝过失败,自认为已经迎接好了所有的挑战,等在他们前面的永远是机会,是成功,那些苦难都似乎只是道听途说,跟他们毫不相干。
云海市是北方的一个工业城市,跟东海紧紧相连,随着近两年国家大发展的脚步,云海市俨然已经成为北方经济和交通的枢纽,港口、铁路、机场、高速公路等等,各种交通设施巍然而起,正是建设领域的需要,云海市的需要,国家的需要,这两个年轻人从此真正踏上了人生的旅途。
虽然眼前的二人看起来一脸青涩,但是那颗跳动着青春气息的蓬勃之心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
两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自己的行李,一路打听来到了火车站的公交站。范胖子为了掩饰自己的年轻,特地从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一盒烟,叼在嘴上,却不点火,一脸刚毅,假装成熟,貌似自己是历经了无数硝烟战争的老人,审视着四周的人群,他似乎想向这些匆匆的过客们表示,自己阅历丰富,自己身经百战,自己无坚不摧。
可是,谁管你呢?
孟金时则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笔记,找到了去往公司的公交车,排队的时候,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冲二人翻白眼,孟金时一头雾水,看看自己的穿戴也不土啊,这是为啥?
上公交车的时候,范胖子抢先一步,登上了公交车,不料司机却伸手示意让胖子下去,刚才还稳如泰山的范胖子顿时慌了手脚,不知道为何云海市的公交车竟然不让自己上车,连连发问,最后,司机不耐烦了,才努努嘴说道,“嘿,哥们儿,你嘴上叼个烟就显摆你很能是吧,听好了,这是公交车,不是你家厕所!”
范胖子这才明白,连忙示意,“没点火,没点火!”
“没点火也不行,赶紧掐了。”司机却在驾驶室旁边的窗户上点上烟,“要么您把烟扔了,要么您把自己扔了,随便!”
后面的人开始三言两语的埋怨范胖子了,孟金时在他身后也用力掐了他一把,狠狠地小声说道,“你把烟扔了能死啊……”
范胖子不甘心的扔掉烟,然后愤愤地瞪了司机一眼,司机根本不理他,悠然的抽着烟,吐着眼圈,看着窗外,跟其他的公交车司机用云海当地的方言打着招呼。
一路上,范胖子闷闷不乐,本想装他一把,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而后又换乘了另一班公交车,二人才到达公司的总部。
到了公司门口,两人大失所望,没想到网站上宏伟的建筑物不见踪影,却只有一栋五层楼的小楼,在一棵法桐树树冠之下,两人终于找到了“中陵建设集团”这几个字样。
再环顾一下公司四周,破败不堪,公司门口坐西朝东,门前的公路上各种各样的大型货车轰鸣而过,路边的灰尘里夹杂着难以入鼻的腥臭味,两人顺着来车的方向望去,在迷雾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大牌子,写着“中国海鲜批发集散中心”,里面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方言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孟金时和范胖子都没有说话,很明显是落差太大,情绪低落,但是转念一想,总不能就在这里吃一天的灰尘,闻一天的臭鱼烂虾吧,低头看看笔记本上的内容,“新员工到达公司以后,请在公司招待所登记并入住。”
二人环顾四周,一转身,竟然在公司门口边上紧邻着一个门头,立着一个很小的牌子,上面用那种很陈旧的牌匾写着“中陵建设三公司招待所”,门口则是污水横流,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吧,还特意放了几块砖头在水中,飘飘渺渺的法桐树倒映在门口的污水里,让这二位有着远大志向的年轻人恶心不已。
但是,人生地不熟,只能这样了,二人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来到了招待所。还好,招待所听说是新来报到的员工,也是十分热情,引领二人到楼上找好房间休息。
这个招待所应该是九十年代的产物,整个宾馆光线很差,阴沉沉的,虽然墙壁已经粉刷过,显得很白,但是却有些格格不入,而旁边的洗漱间里则传来哗啦哗啦冲马桶的声音,还是那种抽水马桶,跟他们大学里一样。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服务员客气的退出去,孟金时一屁股坐在床上,环顾四周,说道,“我说胖子,咱们不会就这个待遇吧,好歹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啊,再怎么着住宿的地方也要带颗星吧。”
范胖子则直接躺下,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道,“咱们住这里就对了,你没看过电视剧啊,暴发户住酒店,老干部住招待所,咱们是有文化有内涵的干部,我们是来参加培训了,是为新社会发展添砖加瓦来了,不是斗地主,享清福……”
“滚!”孟金时打断他,无奈地床上躺下,脑海里思绪万千。
可能是因为劳累的缘故吧,不一会儿两个年轻人便响起了鼾声,准确地说是范胖子响起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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