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女子初次失身的痛苦,心更
大于ròu_tǐ。
后来我知道,那个人是李克用的爱将,李存勖的义叔,朝廷四处平乱,没过
多久他们就走了,都走了,走的当天我失去了灵魂一般踉踉跄跄回来了,房间里
是灵儿姐的叫声,她叫的死去活来,我推开门,是灵儿姐。
她的肌肤很白很白,白的竟然像是天上的雪,我看见她的身体,如此年轻美
丽的少女玉体,肌肤滑腻充满青春的活力,那丰满挺拔的rǔ_fáng,两颗朱梅一般的
诱人凸起,蔡易瘦的皮包骨头,一身老皮如脱了毛的狗爬在灵儿姐身上屁股狂耸,
那根罪恶的ròu_bàng早已把灵儿姐腿心的娇嫩蹂躏的不像样子。
我看见他的一张老嘴正含着灵儿姐的rǔ_tóu又吸又舔,嘴里口水成了洪灾泛滥,
坚硬的男人胡茬刺痛着娇嫩rǔ_fáng,我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灵儿姐偏脸,无力的看着我,我们姐妹两个都想说些什么,说不出来。
大唐的命运,就和我们这些妓女一样,从纯洁无暇到沾满污秽,农民军一波
接着一波,老天
来年春庐州被围,起义军十几万围城,蔡易死,是被吓死的,接任的知州更
加肆无忌惮,剥削民脂民膏,淫人妻女,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问,妓女不受人侮
辱,算的是节不是节的问题,我还是妓女,变成了一个失了节的妓女,所以我不
再问,也不再妄想会有人来救我。
灵儿姐不爱说话,花莹姐变得浪荡不已,不再是那个清冷高贵的美女了,好
几次被人撞见她跟人上床,不管是fēng_liú才子,还是穷酸秀才,甚至于服侍我们的
奴才,只要一句话说的她开心了,她都陪这些男人上床,甚至她夜里出去游玩回
来时,东城的一个老叫花子在荒郊野外远远看见了她,追上前来,哭爹喊娘的抱
住了花莹姐的腿,跟饿狼一样伸出舌头舔她的鞋,她只踢了他几脚
那个老叫花子满脸麻子,一口黄牙,瘸着一条不知残了多少年的腿,我是见
过的,平常只敢躲在小巷子里跟流浪狗抢东西吃,有时候抢不过那些狗了,还被
咬的遍体鳞伤,花莹姐喝醉了酒,就笑着说,那个老叫花子是怎么把她当仙女一
样跪在地上祷告,一点尊严也没有的啃她的脚,然后她没有再说,她把自己关了
好久好久,过了一个多月,她怀孕了,然后花莹姐就疯了。
我在她的柜子里,找到一封珍藏的信,信是那个曾追求她的书生写来的,书
生高中了,用花莹姐一辈子存来的积蓄换来了他的前途,花莹姐是绝色美人,为
了书生不惜放弃多少脱籍机会,她在花言巧语之下,她以为书生有志气,有品德,
于是在书生的甜言蜜语下,她半推半就交出来了自己的身体,交出了自己的心。
直到这封信,直到蔡易,书生娶了别人,信中没有其他多余的字,唯有一行
小字,妓女无情。
看到这里我哭的说不出来话来,妓女又怎么无情了?比起他们这些道貌岸然
的人,妓女又哪里无情了?
一个女子如何能承受这种打击,蔡易死了,花莹姐疯了,灵儿姐嫁了,婉儿
姐还在郁郁寡欢,城快要破了,我快要死了
我走过桥,桥上人来人往,我看到一个人,一个坐在桥头的人,他时而沉思,
时而愤怒,然后提笔在桥上写就一诗,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花杀。冲天
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哈哈笑着潇洒离去,我给自己画上一枚花钿,是梅花妆的,城破了,是彻
彻底底的屠城,我在楼上,楼下大火冲天,我们这些姐妹们手挽手走下火海,在
这火海之中,跳上此生最后一舞。
晚唐。梅香从自苦寒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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