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街一片肃杀气氛。
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也变得灰蒙蒙一片暗沉下来。
围观的人群正悄然缓步朝远处避去准备离开此地,而先前微微张开的门扉窗户也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紧闭起来。
满街只剩下互相对峙的两队兵卒,还有挤在原地眼带恐惧瑟瑟发抖的数十女子。
王睦左右为难,其实他根本还未曾下令抓捕,如今却反被对方逼入绝境。
秦慎好整以暇,他自问来汉代后并无做过半分有愧于心之事,就连犯错都几乎没有,如果一定要说一件,无非也就是方才射杀王麻子等人。
然而那又如何,贩卖人口本就不为律法所容,及后又被他扣上侮辱王莽的帽子,而当时两人所言究竟是何如今也只有他知道,因此他自认万无一失胜券在握。
同时他也多少明白王睦为何紧盯自己不放,所谓的机密要命,又如此吞吞吐吐不敢明言,不就是些莫须有之罪名,问题是他得有秦桧那样的奸诈,而自己又恰好如岳飞般犯傻,噢,不,是赤诚。
不过,似乎两者都不是。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欣赏对方。
只是,今日能够利用他人的缺点,也不知何时被人利用自己的缺点,到了那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同时让他一直更为好奇的是,无论误打误撞或者意有所指,王莽究竟凭什么来判断一个人有无那种意思,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那么准,那他现在不是应该先一刀把刘秀给咔嚓掉吗?
就在他又要开始胡思乱想时,街角再次传来蹄音。
一骑奔来。
骑士奔到两人身前勒马停住,正要言语这才发现气氛似乎不对,不由诧异中呆愣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出言。
王睦扭头皱眉不悦道:“何事?”
“噢!”骑士醒转过来,连忙跳下马背恭声礼道:“小人拜见王执法,秦将军,奉卢使君之命,来请秦将军前往太守府议事。”
云中城还真是小!秦慎暗诽了一句,淡然看向王睦征询道:“执法何意?”
王睦嘴角微微一抽,不冷不淡道:“秦将军自去便是,又与我何干?”
“如此,多谢执法。”秦慎抱拳一笑,调转马头行了两步,忽然“噢”的一声又想起何事般扭头道:“对了,执法若是还想继续纠缠卑职倒也无妨,不过此种寄希望于找人污蔑之下流手段也就罢了,平白玷辱执法名声。”
王睦闻言刚刚借着台阶捋平些的怒火顿时又被撩拨起来,爆发前连忙强自压下,咬紧牙关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心中直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满嘴碎牙都敲落下来。
秦慎说完便自顾自的找曹进等人吩咐事情,听着身后伴随着蹄音传来的王睦“将小七找回来”的怒喝心中窃笑不已,暗忖这个时代的人其实还是都有其可爱之处。
“这不太好吧?”曹进听完他的吩咐,转头看了那些女子一眼满脸不情不愿,旋又道:“方才俺就想提醒将军,将这些女子带回军营委实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秦慎瞪了他一眼,转而向瞿寒征询道:“瞿兄意下如何?莫非也是此般认为?”
瞿寒脸色微一犹豫,还是道:“若以军中规矩确实有些不妥,不过以人情而论,倒也未可厚非。”
秦慎点头微微一叹,决定道:“就这样,冰天雪地,你让数十女子去往何处?城外营房甚多,先且安排一二,他日赠与路资让其自行归家便是。”
言罢调转马头正要赶往太守府,曹进低声担忧道:“此去太守府应该并无大碍吧?”
“料想无妨,到时我自会应付。”秦慎也是苦恼的摇摇头,暗忖麻烦事怎么就这样接二连三的停不住,无奈间定神压下心中烦闷,吩咐道:“你等快些出城,以免迟则生变。”
“那敢情好,正……”曹进大大咧咧随口应着,及至看到他的双眼一瞪连忙打住话语抱拳应诺,随后却又不知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秦慎头疼的看他一眼,转对瞿寒叮嘱一番便打马朝太守府赶去。
偏厅中卢芳闭目轻敲案几,半晌才将那细长的双眼瞪了开来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后,冷哼道:“秦将军为何要如此做?莫非真当云中如你家武泉般可以肆意妄为?!”
站了半天的秦慎早受够了他这装模作样的以势压人,心中暗骂的同时嘴上不卑不亢道:“卑职不明白使君此话何意,云中是大新之云中,武泉则是云中之武泉,使君为大新牧守云中,卑职为使君效力于云中武泉,又何来我家之谈?”
卢芳冷笑道:“可你如今之所作所为,不正就如在你家般随意?”
“使君委实是冤枉卑职了。”秦慎一脸因委屈而黯然之色,诉苦道:“卑职为人如何,这近月来使君难道还不知晓?如此做实在是有迫不得已之缘由。”
“是何缘由?”卢芳垂着的双眼微微一翻望他一眼,脸上露出淡淡不解神色。
秦慎收起委屈之色,压低声音似乎唯恐被旁人听到般道:“先且不说贩卖人口本就是违法之事,更夸张的是卑职加以询问时,那人反而诬陷使君乃主使之人……”
说着拿眼偷偷打量他,见他眼角微微一跳,暗忖吓吓你也好时半真半假道:“及后王执法赶至,卑职心知今上严禁私赏奴婢,更何况贩卖人口?况且在武泉时卑职亦曾见过他对使君的刁难,因此担心他借故将其拘捕而不利于使君,这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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