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壳有点疼。
跟着听了一道的洛临“嘶——”了一声,喃喃道:“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呢……”
待步司决和洛临离去后,观摩了全过程的朗是承踩着雪走过来。先前听到外头有动静,他起身走出去躲在洞口的阴影处,瞧见他们在对峙,不便出去,后来他们打了起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他就更不好出去。
朗是承走到辞禹身边半蹲下身,沈惟安余光瞥见一个影子,顺着望过去,惊喜地“诶”了一声,“朗是承。”
朗是承对她笑了笑,指尖闪着浅绿色的光芒,两只手指并起来放在辞禹的肩膀上替他疗伤,还不忘调侃一番沈惟安:“没想到你还有个红颜祸水的属性啊。”
沈惟安立刻就瞧见辞禹的脸色一沉,急忙撇清:“呸呸呸!你别乱说,我可是只喜欢辞禹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朗是承啧啧两声,辞禹脸色渐缓,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转过眼看她,“真心的?”
沈惟安看着他的双眼,认真乖巧地点了点头,“超认真的。”
辞禹的笑意渐深,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间捏了捏。
“嘿、嘿、嘿!这还有人在的呢。”朗是承见二人郎情妾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啊对了,”沈惟安想起一件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说舒念珺的情况了。”
朗是承立刻严肃起来。
等沈惟安大概说明了情况,朗是承也收回了手指,摸了摸下巴,“锁灵术……难怪了。”
“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再过几日锁灵术便能解除,接下来只要等她清醒过来,我们就能离开了。”
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辞禹的手臂站起来。
朗是承也随之站起来,“好,接下来有我守着就行了。”
“行,若有什么事,直接唤我就好了。”
朗是承点了点头,见辞禹已经无碍了,便转过身抬步往聚灵水洞走去。
*
步司决确实不会死,而且在沐浴完起身后不多时,身上的伤口便悉数愈合,气息在身体运转了几周天后就没事了。
送来疗伤丹药的洛临见了已经安然无恙的步司决讶异不已,若不是他亲眼瞧见,他是不信步司决前不久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步司决只当没有看见洛临脸上的诧异,轻描淡写地问放出的消息里有没有钓上什么鱼。
洛临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据实禀告目前什么发现都没有,只是由部分长老对步司决近来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
步司决嗤笑一声,背靠在椅背上,搭在把手上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怎么,他们是不是还说了本座色迷心窍,不顾朝事了?”
洛临微低着头,紧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半眯着眼扫了眼洛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洛临连忙作揖,俯下腰,“属下不敢。”
长桌上的烛火轻闪,外头寒风呼啸,不多时稀疏的雪越下越大,望眼过去皆是泛着微光的白。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认为他是色迷心窍了才好,这样谁也不会猜到他对那个女人那般关怀都是因为魂契的关系。
翌日黄昏。
步司决再次来到小木屋前,远远就能瞧见那二人站在屋门外不知做什么,浓郁的肉香弥漫四周,还能隐约听见滋滋的响声。
雪已经停了,夕阳的余晖铺陈下来,晶莹剔透的冰晶折射着温润轻柔的橙光,衬着雪地上的闪烁,将他们的身影照得粼粼泛光。
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辞禹在用灵火烤肉。灵火无烟,在这样的环境下,若要烤炙食物用它最合适。
步司决不解的是,修道之人向来不贪图口腹之欲,所以需要进食的……他将目光落在一旁刚拿起一串烤肉呼气的沈惟安。
沈惟安咬了一口喷香的肉片,看了看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步司决,“你干嘛这样看我?”
步司决明显不想回答这样的话,他转过眼看向专心烤食物的辞禹,“你受胁迫了?”
辞禹顿了顿,抬眼看他,那双清冽的眼眸里带了点……怜悯。
步司决:“……”
沈惟安快速解决完了一串烤肉,又伸手拿起另一串,“你好奇怪哦,我想吃辞禹就烤给我啦。”她咬下一块肉,突然觉得有些气愤,一手叉腰看着步司决,“诶诶诶,我除了让你做了些小事情外,对你有这么差吗?怎么弄得我跟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被虐过很多回的步司决看了她一眼,意味很明显——难道你不是吗?
沈惟安瞪圆了一双眼睛,瘪着嘴娇声娇气地对辞禹说:“人家才不是呢……”
步司决被这声音恶寒到了,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偏了偏头。
辞禹闻声回过头,见她拿着烤肉串,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接着毫不客气戳穿她说:“你能真诚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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