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也被车头压住了腿部,头上还有明显的血迹,看来头部和腿都受了伤。而那女人此时徒手顶住翘起的车头,因为整个车顶已经被砸出了坑,车里没什么位置,她只能俯趴在龚一也身上。
车里有限的空闲逼仄狭小,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现在怎么样?”叶亭生问。
“他腿被压到了,拿不出来。”女人说。
“我把车门打开,你先出来。”
“不行!车头原本是要更翘起来的。”女人看了龚一也一眼,“我怕我走了,他的腿会断。”
“你先出去。”龚一也虚弱道,“你把孩子带出去。”
“你这腿可不能废,废了你会后悔的。”女人很坚持。小孩从后座角落里挪了过来,她碰了碰女人的脸:“龙老师,你疼吗?”
龙老师笑了笑:“老师不疼,来,你给叔叔唱个曲儿,让他不要这么疼了。”
“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会哦,你会吗?……”
稚嫩的歌声在诺大的山间里回荡,龙老师看着龚一也,眼眶发红:“你坚持住,会没事的。”
龚一也深深闭上眼。
叶亭生从外面找了几根粗棍子,他轻开车门。
仅仅只是这么一动,龙老师撑住车头的手一松,龚一也夹在里面的腿再次受力挤压,他憋了一脸汗,忍着疼,额头的青筋暴起,两只手紧紧抓着大腿的肉不放。
车门开出的瞬间,龚一也的上半身也终于得到解脱,朝车门外倒了下来。叶亭生怕牵扯到他腿,身子前倾,撑住他的上半身。
这回开了车门,叶亭生可以清楚看到他被压在底下的腿了。军绿色的裤腿上鲜血淋淋,脚垫上积了不少血,小腿已经弯了。龙老师的支撑真的起到了作用,若是车门再往上一点,小腿估计离断也不远了。
龚珍珠跑过来,她扶住龚一也的头。
“二哥,我在这儿。”
龚一也努力睁开眼,因为疼,他咬得嘴唇发紫。
叶亭生用棍子把车门附近的车头顶住后,又去龙老师那边。然后再小心把龚一也的腿拿出来。
小孩还在断断续续的唱歌,睁着眼睛看她们。
“龙老师,叔叔没事了。”
在龚一也终于被救下车后,她脆生生道。
“叔叔没事了,来,老师抱你出来。”
几个人来到安全的空地后,开始想办法出去。
龚一也的腿伤得很深,小腿弯曲严重,骨头应该是伤到了。如今血也没止住,再耽误时间,不仅腿要不了,还会危及生命。
叶亭生想了会儿,还是决定把他背上小山顶,开车走捷径带他出城。
出去的路不知道还有多少山体塌方,要想稳妥又快速的出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山路,走险路。
龚一也的伤情不能再耽搁,叶亭生把自己外套脱下,又用他衣服将他绑在背上。准备好后,找了跟棍子拐着,一点一点的把他背上了山。
龚珍珠在后面帮龙老师把小孩带上去。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到顶。
叶亭生把后座铺好,把龚一也放上去,龚珍珠与他同坐陪着,龙老师带着孩子到了副驾驶。
到县城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龚一也被送进了急救中心,龚珍珠通知了家人,正要出去找叶亭生时,已不见他人影。
叶亭生千赶万赶,还是迟了。
踩着夜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心情微妙,一种压抑的,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在胸口萦绕。这不仅仅是因为错失了爷爷的忌日,更是因为,他在爷爷这特殊的日子里,做了爷爷最想做的事。这么一想,过往忙碌时光里对他陪伴的缺憾更是深入骨髓。
他是什么都没有了,孑然一身。
龚家人来得很快,龚振国,龚俊,夏季,颜朗,颜清和全来齐了。
一帮人刚到急救中心大门,龚一也就被推了出来。
医生说骨头伤到了,短期恢复不了,之后的情况要看治疗效果。
被推出来的时候,龚一也麻药还没过,额头做了包扎,整张脸青得没血色,龚振国眼眶都红了。他抓着龚一也的手,悲伤无比。
龚珍珠站在一边默默流泪,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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