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
他拿着酒精给她消毒,棉球接触到伤口那刻,尖锐的疼痛袭上她的末梢神经,尽管她十分享受这种痛感,但不得不装出一副怕痛的样子来。
手腕被他的大掌紧握,往后缩了缩,眸子里有泪光闪烁,可怜兮兮的开口,“疼呀…轻点。”
高仇冷哼一声,“疼?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小心点吗?”
但动作却更加温柔小心起来。
高奚心里像裹着蜜似的,看着他眉宇间隐隐的心疼,忍不住压低了身子,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头,高仇的手一顿,无奈的看着这个笑的像个偷腥小猫似的傻姑娘。
“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小心,别担心好不好?”
他有哪一次没有妥协呢。
认真给她处理起伤口来,这满手的血实在是让他心惊胆跳,他自己被子弹打成筛子恐怕都不皱眉,但哪怕她只破个口子都要心疼的不行,高仇心里无奈的苦笑。
于是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天去交朋友怎么样?”
高奚眨眨眼,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还不错。”
高仇也没看她,漫不经心的问,“哪里不错?”
“这个嘛……齐先生长得不错,话也说的不错,工作能力也不错。”她凑近他的脸,气息暧昧的喷洒在他的面上,“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高仇平静的抬头对上她含笑的杏眼,“既然不错…那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好了。”
高奚一下笑了出来,“哪有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经常做这类的事,自然是又快又稳。
修长的手掌压过她的头,红唇便近在眼前,暧昧在两人的呼吸里游走,“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你吃醋。”说着,闭上了水润的双眼,把情愫通通锁了进去,身子动了动,贴上他微凉的薄唇。
高仇小心拉着她的手腕,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另一只手把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彻底把距离压近。
气息不分彼此的痴缠,唇齿相依,厮磨了好一会才放开。
高奚暗暗呼气,心安的感觉让她惫懒起来,埋在他的怀里窝着。
疼痛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边挂着若有似无得笑,比起任何心理医生和药,他才是唯一能治愈她一切的人。
所以,她绝不可以放手。
“对了。”想到了什么,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在高仇疑问的眼神里狡黠的笑。
“有个礼物送你。”
她离开他的怀抱,走到一地碎片那里,把刚刚割破她手掌碎片拾起来,上面还染着她的血迹。
高仇不解的看着她把这枚碎片放进自己的手心里,还颇有点郑重的意思。
她扬起娇柔的小脸,眼睛里有点点星光闪烁般,语气里带着骄傲,“喏,礼物,收好啊,这可是很有意义的。”
高仇哑然失笑,她这礼物让他一下就想起在她五岁的时候送过她一枚从他手臂里挖出来的子弹。
勾起一个宠溺无奈的笑,“多少年的事了,这么小心眼?”
高奚早就绷不住笑出来了,明媚的笑意在她脸上洋溢,甜蜜而纯真,“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般的吃吃笑着。
高仇搂住她的身子,手掌一下下摸着她的发,时而低头吻她的额角,又嘱咐她,“小心你的手。”
疑虑和悲哀都散去,留下一片甜蜜的爱意。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下就过去了,由于莫晦如隔三差五就让她去相亲,高奚倒是再没回国外,一直待在了他的身边。
只不过至今没有相成功罢了。
高奚站在镜子前,又些许的失神,她的脸色微微苍白,身子也消瘦了些下去。
她的手撑在水池边,看着镜子里这个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她的病又严重了。
尽管这两年一直待在他身旁,药也没断过,和那位老心理医生还联系着,但她的情况还是恶化了下去。
她最不愿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日她像平常一样被他送去上班,停车后交换了个深绵的吻。
“好了我走了,路上小心。”
高奚目送他的车子驶离她的视线,然后收回心思,迈步走近医院里,换上白大褂打起精神准备工作。
“高医生!”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原来是之前的一个病人。
“您好,今天来复诊吗?”高奚微笑回应道。
“是啊是啊,我眼睛恢复的这么好也都多亏了高医生的照顾。”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之前发生车祸,眼睛受了伤,她是二刀并负责跟进他的术后恢复。
高奚笑着摇摇头:“我也只是负责一些微小的工作罢了,主刀的是陈医生。”
“您太客气了,您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说着拉起她的手使劲的感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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