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张,还喝啊!”
“喝,死不了就是个喝!”说完,我站起身来走出休息大厅,地八子急忙追赶过来:“老张,要走也得等大家伙都按完的啊!”
……
我们一行人再次钻进一家酒店,我刚想落座,突然有人在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嘿嘿,……”原来是不久前新结识的狐朋狗友出租车司机大周,我立即站起身来热情地与之握手寒喧:“哥们,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啊!”
“老张,”大周递过一支香烟:“我跟几个哥们已经在这里喝了很长时间啦!”
“啊,哥们,咱们这个城市还是太小啦,我们又相遇啦!”
“是啊,是小了点!”
我劝大周过来与我们一同喝酒,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万般无奈,我只好穿梭于两张餐桌之间轮番敬酒干杯,这一来二去的一阵胡喝海饮又搞得我醉意朦胧,大周握着我的手亲热地问道:“大哥,今天是正月十五,你听,外面爆竹放得震天响,焰火映红了大半个天,哥们,在这美好的十五之夜想不想找个小姐好好地乐乐啊?”
“没意思!”我嘀咕道:“我刚从浴池里出来,小姐们都回家过节去啦!”
“嗨,大哥,如果你想玩,我手里有几个小姐啊,来,我给你传过来陪陪大哥!”
“不,不要,”我冲大周摇了摇手:“没劲,哥们,你看看天空的月亮多圆啊,可是,可是,可是,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却无法与心上的情人团圆!”
“哦,情人,她是谁啊?”
“英子!”
“她家住的哪里?”
“拉拉屯!”
“拉拉屯,我咋没听说过啊,离城里有多远?”
“两百多公里吧!”
“大哥,……”大周闻言一拍胸脯:“大哥,你既然想与情人在这十五之夜团圆,小弟别的忙帮不上,可我还有一辆破出租车,如果你想去,小弟我拉你去找她!”
“此话当真?”
“真的,走!”说完,大周把酒杯放餐桌上一推,拉起我的手便往外走,大乐急忙拦住我:“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去?”
“找英子去!”
“啥?”地八子一听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老张,你又喝多啦,你,你不要命啦?”说完,地八子一个健步冲过来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老张,不行,不行啊,你说什么也不能去,太危险啦!”
“是啊,”肖小力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大过节的,老张你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来啊!”
“老张,”大乐真诚地劝阻道:“前些阵子陈万海是咋死的,你不知道吗?”
“是啊,”地八子补充道:“这小子喝完酒装牛屄,大大咧咧地去情人家,结果与情人的丈夫吵了起来,被人家一刀捅个透心凉,老张,英子家去不得啊!”
“哼,没你们的事,胆小鬼,你们喝你们的酒的得啦,我今天特闹心,必须跟这位哥们出去溜达溜达,我说什么也得去拉拉屯找英子,就是不能把她领出来,我看她一眼也就心满意足啦,我必须得去,我一定要去!”说完,我意无反顾地走出酒店大门直奔大周的出租车而去。
“老张,”大乐一步不离地跟随在我的身后,并尾随我钻进了出租车:“老张,如果想去,到了拉拉屯你说什么也不能下车,想见英子,我进屋去叫她,我想办法把她调出来!”
“哥们,走——,……”地八子、肖小力相继也钻进了出租车,我冲大周坚定地挥了挥手:“开路——!”
出租车没好气地哼哼一声,像条涂满红油的大泥鳅似的,极其灵巧地穿梭到茫茫的汽车海洋里,在一片神聊胡侃声中,汽车飞速地冲出市区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之中,望着车窗外不停地一闪而过的林带,我昏醉的脑海里放电影般浮现出与英子疯狂作爱的场面,刚刚被浴池领班揉出jīng_yè的yīn_jīng再次昂起头来。
“大哥,拉拉屯怎么走啊!”大周一面操纵着方向盘一面向我询问。
“好像在前面的路口下道,然后走乡路,可能是这样吧,天太黑,我看不清楚啊!”我迷缝起眼睛努力辨认着方向。
“不对吧!”当汽车驶下公路狂奔出一段路程后,身旁的大乐突然发出疑问:“好像不对,不应该这么走!”
“嗨,”大周一踩油门:“算啦,我下车打听打听吧!喂,老乡,拉拉屯怎么走哇?”
“哦,你是问拉拉屯吗?”一个正在埋头赶路的老农民闻言立即停下脚步,他扒着车窗冲大周说道:“你们要去拉拉屯啊,走错啦,方向正好走错啦,你们得重新驶回公路,然后拐向西侧的乡路!”
我们一车人在迷宫般的乡里上东拐西转,同时不断地向行人询问,经过数小时的折腾,拉拉屯的路标终于高高地耸立在我的眼前,地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唉,真不容易啊,总算找到拉拉屯喽!”
“嗯,”大乐点点头:“你还别说,这个地方的人的确不错,向他们打听路,都很热情地告诉你,说得那么详细、那么认真、那么具体,老张,这个地方的人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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