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进来之后,扬起脖子闻了闻还残留在空气中的食物香味,甩甩尾巴。
“啊——”何田一看它甩尾的姿势就尖叫一声,可她刚跳起来,大米尾巴一翘,“扑塔”一声毫不客气地扔在地板上一大坨便便。
“这蠢东西!”
何田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
她和易弦面面相觑,两人都无法,干脆关上门,等大米拉完了,再清理吧。只刚才开关门两次,屋子里好不容易存贮的热气就跑得所剩无几,冷嗖嗖的。
何田把刚才擦洗皮毛的草木灰洒在大米的便便上,还好,它的食物主要是树皮干草,不算太难清理。
易弦看出何田情绪低落,安慰她,“从前,住在高原上的人还专门收集牛粪呢,把它们压成饼状,贴在墙上或者铺在地上晒干,冬天就用它们当燃料。”
“他们为什么不伐木呢?”
“因为他们那儿没太多树呀。都是草原。砍一棵树,要好久好久才能再长出来。”
扫完鹿便,一开门,寒风卷着雪花飞扑进来,像是一群白色的大蝴蝶冲了进来,转瞬间又消失在空中。
屋子里残存的热气也没了,何田打个哆嗦,叫易弦一起把大鹿毛外套穿上,还气得揪一下大米的耳朵。
易弦在墙角铺上干草,把大米领过去,摸摸它的脑袋,“你可别再惹何田生气了。”
大米照旧不搭理人。
之前放进铁桶里的雪现在已经化成半桶雪水了,何田往炉膛里添一块木头,倒了一些雪水在水壶里,在壶里丢了几片苹果干,敞开壶盖,放在炉子上烧了一会儿。
慢慢的,苹果的香气充满了屋子。
何田盖上壶盖,煮开水,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又加了点枫糖浆。
这杯苹果茶让人想起秋天。那时天气还不太冷,阳光是金色的,枫叶金红似火,成熟的苹果从枝头落在地上。
易弦喝了几口茶,“其实,也不完全是大米的错。我们要是有个马厩之类的房子就好了。冬天在棚子上钉上厚厚的草帘子,晚上放下来,白天卷起来收到棚檐下面。”
何田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们这里,晚上有狼。”
“所以,还是得给它搭个窝棚。上锁的。和家里一样。”
“那也要等到春天了。现在土都冻硬了。”
两人一边商量窝棚的事,一边从背篓里取出绒草。
这些小屋里的草垫子已经有三四年没换了。
本来每年冬天都会重新编些替换的,但是何田一个人,没那么多时间。
编草垫的绒草不用捶成绒絮。把手指粗细的一束绒草在头、尾、腰部用三根绒草绳扎紧,一边扎一边放在木墩上敲打瓷实,再续上一束草,这么反复,草垫子就渐渐成型了。
不过,越到后来,敲打时用的力气就得越大 。
草垫一般做接近一米八长,一米宽。讲究点的还会给垫子包上布边。这样草垫会更耐用,也更美观。
易弦从前见过类似这样的草垫子,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是怎么做的。
何田已经领教过她编织的手艺了,所以对易弦点亮编草垫子这个技能也没抱什么希望,示范几次之后,易弦已经抓起了木锤,“我还是干这个活儿吧。”
屋外风雪呼啸,屋子里,倒是温暖如春。
两个人配合着做草垫,还累得汗津津的。
坐在暖融融的火炉前,喝着甘甜的苹果枫糖茶,手里握着有淡淡香味的绒草,安全而舒适。
如果能忽略屋角卧着的那头时不时打个响鼻还有可能制造便便的蠢货,就完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愉快。
明天会用存稿箱。因为我要外出取材,要坐一天飞机。因为外出,这个周六周日只能随缘更新。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支持新文。谢谢啦。
第17章 花瓣馒头
雪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
何田和易弦返回靠近河边的小屋,又收获了五张貂皮。
种了一晚,重新设好陷阱,他们赶着大米下山,度过冰河,回到了家。
来时洒在冰上的枯枝和栗子刺球在雪地上远远望去是一条灰黑色的路。它们已经被牢牢冻在冰雪上了,虽然下了雪,但是也刮了风。风把前天的雪吹走了不少,大米在这条路上终于可以奔驰了。
它越跑越快,何田对易弦挥下手,先跳上爬犁,又把易弦也拉上来。
驯鹿在平整的路面上全力奔跑时,最快的速度可以接近五十公里。
当然,这是书里说的。
何田不知道大米这时跑得有多快,但肯定是很快的。
刺骨的冷风嗖嗖迎面吹来,即使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都觉得眼球凉凉的。
握着缰绳的手笼,臂弯的褶皱上,全是大米奔跑时扬起的雪花。
爬犁两侧积的雪很快冻在上面,又在爬犁和地面摩擦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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