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主意。”
大胡子“啧”了声,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也不好再追究:“那你和太阳现在往回走了?走到超市帮我带瓶洗发水行么?”
“不行。”苏景俞往来路上望了眼,“我直接回家,不回宿舍。”
“你不得把人送到宿舍区啊?”大胡子痛心道,“你现在就知道顾着太阳,忘了以前你胡子哥哥我都是怎么对你的了?——学生会忙的时候巴巴地给你买了饭送去,送去就算了,我还陪着你一起忙——”
“知道了。”苏景俞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简短道,“买。”
大胡子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
“先挂了,有电话进来。”新进来的电话来自于陆骄阳。苏景俞边接听边推门下车,无奈道,“别告诉我这么近的路你都——”
都找不着北了。
“你是这女生的什么人啊?”对面一道陌生的女音,夹杂有些嘈杂的吵闹声。
苏景俞面上的表情倏然冷峻:“我是她学长,出了什么事?”
街道边聚集的行人很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议论纷纷。圈子中间,骄阳软在被太阳烤得炙热的水泥路面,浑身无力靠在一个女生怀里。
她意识清醒,可也就只有意识清醒了,身体里的骨头仿佛被全部抽空,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连话都说不出。
刚刚,在挣开大灰狼的拉扯后,她直接站立不稳摔到了此刻揽着她肩膀的女生身上。大灰狼一边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体不太舒服”,一边伸手要扶起她的时候,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攥住了女生的衣摆,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手机我给你放回包里啦。”与之同行的另一个女生把骄阳的手机塞回她包包里放好,“你学长等下就来接你,你别害怕。”
骄阳眼神聚不起焦,强撑着没让自己睡过去,眨了下眼,算是回应。
“那男的抓住了吗?”揽着她的女生抬头问了句。
周围七嘴八舌地回应说没有。
苏景俞拨开人群走到中央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陆骄阳两条白晃晃的腿横在地上,细瘦的脚踝处凉鞋绑带散乱松垮。她好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垂着眼睛,像只受伤的幼兽被女生手臂圈揽着,一副快要失去神志的模样。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去,靠近的时候被另一个女生伸手拦下来,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啊?”
“你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苏景俞冷静道,“我是她学长。”
这声音对得上。女生回头看了眼,见软在地上那小姑娘又眨了下眼,这才放行。
苏景俞单膝跪到地上,一手揽过陆骄阳单薄的肩膀一手往她腿弯处一探,将将要起身时,对面一直揽着她的女生忽然有些窘迫地说了句:“等、等一下!”
女生松了手往自己衣摆处指了指:“那什么,她还攥着我衣服。”
他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怀中女孩的手臂,沉静道:“陆骄阳,松开手。”
骄阳没有动。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攥人家衣服——她感受不到,毫无知觉。
“我怀疑她被下mí_yào了。”站着的女生说,“那会先是站不稳摔到我朋友身上,然后就一直攥着衣服没松开。我们两个也是因为这个才发现不对劲的,只可惜叫那个男的给跑了。”
“估计是捏了这么久手指僵住了,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蹲着的女生扳了扳骄阳指甲因用力而发白的手指,没敢太用力,因而那手指依然纹丝不动。
“那个男的,穿西装打领带?”苏景俞问了句,然后也帮着伸手去扳。
“是呀!”站着的女生连连点头,“看着穿得人模狗样的,是吧?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龌龊的勾当!”
陆骄阳的手很凉,像块冰坨。苏景俞强行将她拇指扳离食指的第三骨节,这才将人抱起来,跟两个女生道了谢。
晌午十分,阳光炽烈,可他怀里的人却浑身发凉,精神恍惚。
好像还在发抖。
是那种近乎于无的小幅度的颤抖,走路时步伐略急,他没感觉到,等到了车边顿足要拉开后座车门时,他才发觉。
他垂眸看着怀中乖巧地靠着他胸膛的女孩,睫毛颤动间,脸颊接连划过清透的泪滴。
她在哭。
静默片刻,苏景俞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没事了。”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轻声说。
站在车门外扯了扯衣领,苏景俞叹了口气,本想绕去后备箱给她拿瓶水,忖度片刻便作罢,最后只捎了盒纸巾坐到她旁边关好车门。他随手抽出一张,迎面糊到陆骄阳脸上揉了一把,偏头看了眼,小姑娘被他力道带地歪头向着他,好像有零散的眼神正努力向他聚焦。
鬓角发丝凌乱,唇齿微张,任人揉捏的模样。
苏景俞拧起眉,想说话,却又不确定以她现在的状况是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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