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下巴掉了一样忽然僵住,一张脸上好像只有眼珠子是活的,见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场景真实,不是在梦里,最后又回到男人的脸上。
“……你刚说什么?”她舌尖带过略干燥的下唇,在四目相对时这样问。
但事实上她想问的远不止这些。
比如“喜欢就喜欢啊你干嘛藏着掖着”,再比如“你一个大男人既然喜欢我就大声说出来啊”,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权衡利弊,一时间居然没办法决定先问哪个显得比较有水平,只能矜持地沉默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贵冷艳。
然而内心却欢腾地有如百匹草泥马绕场奔腾,整齐划一地迈蹄,蹦高。
可是她哪是能藏住情绪的人。
苏景俞眉间微动,眯了下眼忽然别开视线:“吃好了?”
他把自己没怎么动的一碗饭往前一推,收了筷子,又作势起身去收骄阳的,似不经意说道:“去玩一会,晚点吃药。”
而手刚到那边,就被小姑娘抓着手腕,掌心摁在桌子上。
距离在他毫无防备间倏地拉近,而他一抬眼皮正对上骄阳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能感受到她因靠近而收敛的呼吸。
但她的目光却尤其放肆,一双比以往更加明亮的眼睛死死掐着他的命脉,好像随时准备给他来个一箭穿心。
就像一匹饿了许久忽然见到食物的狼,眼神明目张胆地发亮。
苏景俞没动,呼吸放轻怕惊扰了什么。
他知道小姑娘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骄阳艰难地清了清嗓,“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但你就是不说破。”
这话也对,但也不对。
苏景俞撤了一下手,看样子是想收回去,奈何手背上的小爪子不屈不挠地死死摁着,他只得作罢。
于是依然是咫尺距离。
“你为什么不说?”骄阳逼近一分。
距离近得叫人不自在,她脸上的神情与身上的味道都清晰无比,深入脑海,融入呼吸。
苏景俞不答,难得皱了皱眉,往后撤了几分。
而骄阳未察觉不妥,跟着又往前逼近,一副了然的神情。她像是确定自己一定会打胜仗,语气忽然大胆地暧昧起来:“你不会是害羞吧?”
仿佛忽然被捏住短板,苏景俞难耐又短促地喊了她的名字:“陆骄阳!”
甚至带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也是。”骄阳却自顾自点点头,大发慈悲放过他一样拉开距离,“你本来也长了一张不会主动的脸。”
想来这种人也都是“坐享其成”,哪有主动出击的道理。
雷声在天际轻飘飘打了个滚,不痛不痒地隐进云层里去。
“……你想知道?”骄阳丧气地坐下来时听到苏景俞这样问。
“什么?”她脱口而出一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想知道啊,所以你到底为什么?”
苏景俞直起身,视线低垂:“如果我先开口,我就不会……”
房间里亮了一瞬,接着后半句话淹没在闪电过后惊天动地的雷声里,杳无踪迹。
骄阳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而男人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却只是笑笑:“没什么。”
·
体测成绩在测试结束一周后公布,照惯例,不合格的项目都有一次补测机会。所以每当这时候,学校里总会刮起一阵替考之风,好在这种测试为了成绩好看,学生会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深究。
骄阳早好几天就拜托了娄月等补测的时候帮她跑一次,可当成绩公布后,她却意外地发现补测名单里并没有她的名字。
“是不是你家学长给你把成绩改了?”彼时娄月正聚精会神地涂着指甲油,一双眼盯着自己指甲硬生生瞪成了斗鸡眼还不自知,“当时看着就心疼你心疼得不行,还能让你再跑一遍?哦,虽然再跑的这遍也不是你去跑。”
“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
连搜了三遍都没搜到自己名字,骄阳托着下巴又把表格从头到尾找了一遍,依然没有,于是纳闷地挠挠头,给苏景俞发了条消息——
意料之中没有秒回。
骄阳白眼望天,深深叹了口气。
苏景俞这家伙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本来以为那晚捅破薄到快要透明的窗户纸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了,结果这人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安顿她睡下之后第二天若无其事地把她送回学校,然后她这一周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电话不接一个,就连回消息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给她一种还没被宠幸过就被打入冷宫的错觉。
骄阳难耐地抖了抖腿,眼睁睁盯着时间过去五分钟:“嘶——这都快到点了静静怎么还没回来?”
“快了吧。”娄月美甲工程大功告成,张着五根手指抻长了胳膊左看右看,“怎么,你找她有事?”
“明天我生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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