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说什么便什么。若你不喜欢咱们再和留芳堂凑到一起做生意,那我便另外再找别的铺子,从此他挣他的,咱们挣咱们的。”
“对了,娘和岳母还在家中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等着你回去呢!瞧,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快走吧!若回去晚了,饭菜凉了便不好吃了。”程绍安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带着他的娘子离开这里!
金巧蓉静静地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在他伸手过来欲拉自己时轻轻避过了,程绍安拉了个空,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不死心地又想继续去拉她的手。
金巧蓉再次避过:“绍安,咱们好好聊聊咱们的……”
“有什么回去再说,回去之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程绍安打断她的话。
“你若这样的话,那我便无话可说了,你走吧!我是不会与你回去的,我根本不是金巧蓉,我有自己真正的亲人,很快舅舅便会送我到京城与我亲生父亲相见。”
“你胡说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不安好心,他是骗你的,你就是金巧蓉,是表姑的女儿金巧蓉,是我的娘子金巧蓉!”程绍安陡然发怒,大声吼道。
“我不是!我不是!你才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农家女子,根本不属于你们这个地方!我已经受够了为几个钱没日没夜做针线的日子,受够了看着那些明明不如自己的人却过得比自己舒适自在,受够了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受够了……”金巧蓉尖声叫着,将心里积攒的所有不满通通发泄了出来。
她每说一句‘受够了’,程绍安脸上的血色便消褪一分,到最后,连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娘子心里有这般多的不满,是她隐藏得太深,还是他这个做相公的太愚蠢?
“绍安,念在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便放了我吧!天高地远,你让我去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便当是你对我的最后一次仁慈,可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到对方努力平静下来的声音。
“放了你?原来与我一起,留在程家,于你而言是一件这般痛苦之事么?”
金巧蓉双唇微微阖动,想要解释什么,可最后却只是轻咬着唇瓣,半句分辨也没有。
“那个人真的是你的舅舅么?世道险恶,万一他是骗你的,你就这样跟他走,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没有骗我,我也不是那种无知女子,这样的大事,若无十足证据,我岂会轻易相信。”
“纵然他真是你的舅舅,可分开了这么多年,这亲情自然也会淡薄了。还有你那亲生父亲,这些年身边可有别的儿女?若是有,你这个打小便不在身边的,如何比得上……”
“够了!这些是我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金巧蓉打断了他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放在桌上,再拿起桌上的毫笔蘸上墨递给他,语气恳求,“便当是我对不住你,程家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了,把和离书签了吧!”
程绍安握着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用力一咬唇,提笔落字,扔掉毫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屋外的程绍禟并没有走远,不动声息地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直到看见程绍安红着眼脸色难看地从里头冲了出来,径自从他身边跑开,便知道他到底还是接受了现实。
他深深地望一眼身后那紧闭的房门,自此至终,里头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程氏兄弟离开后,金巧蓉拿着和离书怔怔地坐着,明明和离书就在手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很快她便可以以自由身回到生父身边去,过那些原属于她的日子。
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遗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很快地,她又将这些念头统统抛开,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那些所有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她再不用日以继夜地做针线挣钱,她可以生活得很好,比凌玉,比里正家那个姑娘还要好!
一看到只得他们兄弟二人归来,凌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金巧蓉自此便真的不再是金巧蓉,而是一个与他们再无瓜葛的陌生人。
可是,真是陌生人么?她又摇摇头否定了。
不管是与她有过夫妻情分的程绍安,还是与她有着母女情分的孙氏,甚至还有与她婆媳一场的王氏,无论是谁,都永远不可能会忘得了她。
可是她更清楚,那个人,却是真的不想再与她们这些人有瓜葛了。所以,她才会走得那般决绝。
“绍安此回可是被伤得不轻,怕短时期内回复不过来。可叹金……那人轻易被富贵迷了眼,焉知高门大户明争暗斗,里头的阴私恶行之骇人……日子岂是那般好过的。”当晚,程绍禟回到屋里,长叹一声道。
凌玉也是一声轻叹:“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的,将来是好是歹怕也只能她自己受着。只盼着她的那些血脉至亲,怜惜她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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