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钟。
骆今雨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应该说是灵魂猛地产生一股撕裂的阵痛,痛的她四肢都几乎痉挛。下一秒,她“看到”另一个自己从身体里分裂出来,只是那个人形很淡很薄,像随时会飘散的烟雾。
那是原主,也就是书里的那个和她同名同姓却不同命的女人。
骆今雨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有了这个认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刚想说话,却看到那缕青烟似的魂魄启唇无声地冲她说了一句“拜托了”,随后微微偏头看向客厅的沙发方向,整个人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凝成一颗泪滴形状,掉落到地面,倏地消散了……
原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一直和原主的半缕残魂共同存于这具身体里,难怪她对景嘉译总有一股天然的亲近之感。
“啊!”
伴随着一声低吼,骆今雨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怎么了?”景斯寒着急忙慌地垂下头。
骆今雨头疼欲裂,她抬手捂住额角,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景斯寒的怀抱:“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斯寒往前挪了半步,手悬在骆今雨身侧,担心她摔倒,直到看到她确实站得稳,才收回双臂,解释道:“因为之前调查陈芳雪,意外查到了她和云秀敏的关系,我觉得有些不对,所以上次带洋洋去云省探班的时候,趁着你生病打针睡着,取了两根头发做了鉴定,这才知道你和云秀敏……”
骆今雨额角突突像要炸开,她朝景斯寒点点头:“好的,鉴定报告麻烦你给到我,我想看一看。”
“现在?你看起很不好。”景斯寒问道。
骆今雨闭了闭眼,压着额角的手又加重了力气,她重新睁开眼,说:“明天吧,我现在头有些疼,想去休息一会儿。”
“可是……”景斯寒还想再说,却被骆今雨直接打断了。
“我没事,就是头疼,应该睡一觉就没问题了。只是今天可能没办法照顾洋洋,麻烦你带他去你房间睡,可以吗?”
景斯寒:“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我看你现在很不舒服。”
“不用,我,我先回房了。”骆今雨冲他点点头:“谢谢。”
景斯寒唇线绷的笔直,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些许摇晃地转身回了房。
骆今雨一带上房门,便忍不住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她确实很不舒服,因为一段黑暗而痛苦的记忆随着原主残魂的消失,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这段记忆力的云秀敏,和原主记忆中的幼时温柔亲善的母亲形象大相径庭,比长大后对原主的利用和不闻不问更令人不齿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
“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怎么会不是骆州的女儿?!”
“你是那个贱/人用来换走我女儿的贱/种!你滚!给我滚出去!”
“是你害的我进不了骆家!是你害的我白白苦守这么多年!”
……
谩骂、斥责、鞭打、饥饿、黑暗……和疯魔扭曲的女人构成了那段暗黑的记忆。
瘦小的女孩儿被关在一个体积很小的狗笼里,蜷曲着身体才能堪堪挤进去,云秀敏心情好时或许有一口水一口饭,心情不好便一直饿着,饿到无力睡过去,又再一次被饥饿唤醒……
“我是谁?”
“妈妈。”
一小块馒头被扔进脏兮兮的碗里,骨瘦如柴的小姑娘立刻抓起来狼吞虎咽的吃掉了。
“你是谁?”
“妈妈的女儿。”
皮带抽在笼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小姑娘抱着头瑟缩着叫了一声。
“你是谁?”
“听话的女儿,永远听妈妈话的乖女儿!”
又一小块馒头扔了进去。
“我对你好吗?”
“……好,好。”
“啪!”
“好!妈妈对我最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
“医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她好像忘记这半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或许是这次高烧让她的记忆发生了紊乱,我现在给你开个单子,做个全面一点的脑部检查吧。”
“全面检查?那算了吧,反正以前的事情也都记得,这段时间的忘了就忘了……”
……
“唔——”
冗长的记忆终于“放映”完毕,骆今雨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难怪原主对云秀敏总有一种被洗脑般的“爱慕”,这所有的一切竟然是像训狗一样训出来的应激反应!或许是这段记忆太过不堪,原主在幼时的一场病中选择了自发性屏蔽,直到这次彻底消散,才重新冲破桎梏回到了她的脑内。
云秀敏是绝对有心理疾病的,她自己有病不算,还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骆今雨即便已经醒过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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