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帮我把他给你的东西运进来就行了。”
丰玥说:“非得是我去?我找人帮你送进来不行吗?”
平等王遥遥头,“一般人和鬼没那个本事,就只有你这个半鬼体质才行。”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这么点事,我今晚就去,”丰玥抬头,“他现在在做什么?”
“换血。”
☆、六十
“换什么血,换谁的血?”丰玥看着狰狞盘曲在墙壁之上的根根红线,只觉得自己周围好像被抽成了真空状态,让她胸腔憋闷,窒息到几近炸裂。
平等王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瘫痪鬼,就不能安安心心地摇摇扇子喝喝茶,过过装逼的贵公子生活?
偏偏要搞出一出一出的大动静,彰显存在感。
丰玥简直想把他揉搓揉搓扔无间地狱里一把烧成灰。
平等王忽然大笑起来,比梅姐神志不清的时候笑得还癫狂,笑得自己咳嗽不已。
丰玥白了他一眼,“放他下来。”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您服务。”他笑够了,边咳边说。
丰玥牙根痒痒,肺痨鬼。
平等王拍了拍手,石门再次打开,一个羽扇纶巾的骷髅鬼从门外走进来,两臂伸平两手相抱,对平等王鞠了个躬,然后又转向丰玥,丰玥一摆手,说:“快点。”
平等王面上还逗留着刚才的那个笑,对骷颅鬼说:“听这位小姐的。”
骷髅鬼对着丰玥,坚持把礼行完,丰玥非常不爽。感觉自己被他行礼,行出了一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感觉。
她看自己的手,果然离开阳火,已经又变成了老奶奶的鸡爪。
骷髅骨站起来,轻飘飘飞起来,飞到惠明旁边。
丰玥不放心,脚步一顿飞身起来,壁虎游墙一样抓着洞壁,望着骷颅鬼。
骷髅鬼手里的羽扇化作闪着银光的尖刀,刷刷两声,惠明的头发像秋叶一样飘落。惠明那一头引以为傲的帅气头发,就这样被剃了个精光。
然后骷髅鬼如同手术师一样把刀精准地扎进了惠明头部,丰玥还来不及叫,就看到惠明被开了个颅。
丰玥:“……”
环境无菌吗?手术刀消过毒了吗?检测仪器在哪里?
这手术也做得太儿戏了!
骷髅鬼下刀极快又极准,像是做惯了精雕细琢工作的手艺人,拨来拨去,丰玥都没看清他在干什么,惠明头部的那些红线就被一一挑出。
然后它们像有生命的爬山虎一样,沿着洞壁爬行着缩到洞顶。
丰玥抬头,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细线齐齐从洞顶钻出,不知往何处去了。
她就抬了个头的功夫,缝合已经结束。丰玥看惠明的光头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放下心,脚一蹬墙壁,借力纵身越向惠明,抱住他的腰,带着他落地。
惠明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在丰玥怀里。
他内心咆哮,这种一时三刻一个看不住就往别人怀里晕的傻白甜女主戏码,对一个向往强大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后他瞪大眼,视线变得清晰。他知道这是丰玥,可是为什么这张脸,会如此苍老?
丰玥看着他,眼泪没忍住又跳了出来。
手术师已经拦腰抱起平等王出去了,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丰玥扭头看,心想平等王什么时候真成残废了?
惠明心中情绪汹涌,他站直,探手把丰玥扣在怀里,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
他说:“我没事。”
惠明的手掌划过脸颊,丰玥忽然一个激灵,她才想起自己把阳火丢给了平等王,几乎是应激反应一样,猛地推开惠明转过身,把兜帽戴上。
身体不由自主轻颤起来。
全世界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惠明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要她离开阳火,岁月的流逝就会在她身上显现出残酷来,残酷到她连镜子都不想要照。
明知道这是自然规律,所有美人都会迟暮。可是让喜欢的人亲眼看到自己的芳华刹那飞逝,她觉得恐惧,恐惧入骨。
惠明蓦地想起来,那一次丰玥出去救老七和小至,回到家的时候老七故意缠住他,不让他看丰玥。
是不是因为丰玥像这次一样,整个人变得十分苍老呢?这种龙钟老态,是她死都不想给惠明看到的。
惠明心情复杂,心疼、难过,又觉得心底有一种深刻情感在发酵。
他缓缓搂住丰玥的双臂,把她转过来。丰玥低着头,眼泪簌簌落下,打湿了她的黑色斗篷。
惠明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脸颊上已经变作浅红的鞭痕,只觉得恶寒涌上心头,他擦了她的泪,说:“谁打的?”
丰玥别过脸,像是失去了身体里的全部力气,向下滑,惠明赶忙捞,把她抱紧,说:“你怎么样?”
丰玥的哭声闷在惠明身体里,惠明头脑一阵眩晕,脑子里轰然闪过非常多画面。
破碎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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