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毕竟是村子,老传统、老思想,条条框框,规矩多得能塞一马车,没想到自己一来到这里,竟搞得村里乌烟瘴气的。想想刚来到这里时,孔翠脸上没那么多笑容,更没那么多话,也不只一次说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也从没这么油嘴滑舌,当然也说过自己的床上功夫更是花样别出,饥渴如狼。
谁能想到以前的自己是一个街头行乞的小乞丐,在那五彩缤纷、花红酒绿的大城市里,只能看着别人从大酒店里抱着美人上车乱搞,只能听着那单墙的美发店里传出的làng_jiào声。就是因为那一百块钱,就是因为那个叫小红的妓女,自己才有了这么安逸yín_luàn的好日子。刚刚想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上次从老婆那儿回家时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叫小红的女孩,头顿时懵的一下,再也不敢想下去。那种头晕的感觉就像是要重新转回那不堪想象的现实中,冰冷的柏油马路、路人唾弃的眼神,还有偷人家东西时被人暴打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对!不想了,还是现在好,现在不但有了一身的本事,有一张让女人着迷的脸庞,更有一身让女人百试不厌、招招新鲜的床技,多么安逸的日子啊!
眼前的日子多么幸福,还是趁现在享受享受吧!他整了整衣服,笑眯眯地往外走去。天空晴朗,阳光普照,现在正好没病人,可以到十字路口听他们吹吹牛,也感觉一下这乡村生活。掀开那厚厚的布帘子,阳光一下晒到脸上,热呼呼的,院子里平展展的,房屋的影子倒下来把院子砸了一半,两只鹅眯着眼,脖子交叉依靠着。这两只鹅的感情确实不错,自己是收不住心了,希望这公鹅能做到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他傻乐着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很美好。
二爷他们几个坐在十字路旁的土地庙那里,庙前的大香炉子里烧起了一堆干木头,麻三看了看天,虽然晴朗,但风还跟刀子似的,吹过来刺得脸生疼,他搓搓手往庙前走去。远远往东望去,大马路向前延伸,一个行人也没有,就像刚刚洗过澡的大姑娘的身子。
“全进,闲了?”
二爷还是那么热情。
麻三一乐,放快脚步走了过去,随口应着:“哦,闲了,总算是没人了。你看这太阳这么好,我却没机会享受,真羡慕你二爷,最近挺好的啊?”
“是啊,这人就得常活动着,不然早早就瘫了。我闲不住,每早就想起来骑着洋车遛达一圈。”
看看二爷那清瘦健朗的身体,麻三心里也高兴。难得老来瘦,依照自己的经验,这二爷肯定可以活得很久。这时让他猛然间倒想到自己做乞丐时就没了父母照顾,现在重生到这儿了还是没见着父母,看来这辈子是没有这命了。
“这样最好了,二爷,你以后肯定是我们这村里的老寿星。看看你这身子骨,多硬朗啊!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二爷一听,笑得合不拢嘴。
“进,托你吉言,我平生最喜欢吃的就是你二奶奶给我做的面条,她也说吃面条命长,喝糊涂饭不生气,难得糊涂嘛!所以我也想开了,这人活一世,糊涂点好,不管儿子、女儿他们怎么样,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要放在心上,平平和和、不急不躁,保证能长寿。就算是为了大家能吃一口我的油条,也得多活几年啊!”
二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仔细看来嘴里已经掉了两颗牙了,说话的时候难免有点漏气。
“对了,刚才铁蛋怎么了?两口子又闹别扭了?”
“肯定了,铁蛋准没干什么好事,听别人说他作风有问题,你说说我们哪里会有这事?和别人家老婆说句话,都觉得是罪大滔天了。”
“是啊,我告诉你们,说了恐怕你们都不信,我活了七十多岁了,从来没和别人家老婆说过话。”
几个老爷子越说越来劲,麻三觉得挺好玩,但又不方便插话。
“拉倒吧你,你没跟你丈母娘说过话啊?”
二爷装着严肃说着。
“二叔,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把人家养得白胖的女儿娶到家了,能不跟丈母娘说话啊?”
“那就是了,你丈母娘还不是你老丈人的老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弄得那老头挺难为情的,道:“二叔,你可真会开玩笑,笑一笑十年少,看来这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这可让你给钻了空子了!”
麻三听着,往东边路上望了望,大马路上一辆拖拉机飞驰而来。
二爷也望了过去,说道:“坏了,全进,快点回去,是不是那个磕巴嘴来了,弄不巧又是找事了?看他开得多快。”
这么一说,几个老头也跟着看去,再看那车开得真不算慢,大红的拖拉机头在大路上一蹦一跳飞奔过来,比脱缰的骡子还邪性,看样子是憋着气来的。
“不会吧?我又没惹他,再说了,他来了又怎么样?”
虽然麻三嘴上不在乎,但心里也在打鼓,这个孔屎蛋可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意见确实不小,自己就曾在路上被他挤到沟里,他跟林大强又是酒肉朋友,而且他对何秀秀的事还铭记于心,说不定这回真是冲自己来的,他开始想着怎么对付他……
“放心,有你二爷在,看他能怎么样!大不了我跟他拼了,要不行,加上那边的一群老女人,不揍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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