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问道:“我吃不了?”
赵氏点头,扫了一眼还没显形的肚子,“你这才两个月,还没怀稳,吃不得。”
幼清顿时就蔫巴了,“你们吃螃蟹,我只能吃草,不公平。”
赵氏忍着笑问他:“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吃草了?”
幼清不讲道理,白生生的手指头戳着青蟹,他闷闷不乐地说:“药草煮出来的药汤也算草,你们老是逼着我喝。”
说起来幼老爷隔三差五的谎称身体不适,让自己身边的侍女去王府的后厨熬药,实则是给幼清煮的安胎药,黑乎乎的,吃多少颗蜜饯都还会苦得吐舌头,幼清当然不爱喝,能逃就逃。幼老爷闻言让他给提醒了,又来招惹幼清,“待会儿我们吃螃蟹,你就看着喝药。”
幼清才不看,扭头就把两只青蟹提溜到池塘放生了。
再一回来,摸上王府的沈栖鹤正翘着二郎腿,跟赵氏耍贫嘴,把人逗得乐不可支。一瞄见幼清,沈栖鹤就摇开手里的折扇,高深莫测地说:“幼清清,马上我带你蹭吃蹭喝,去不去?”
幼清好奇地问道:“到哪里蹭?”
沈栖鹤回答:“诗会。”
“不去。”幼清当即摇了摇头,他不爱念书,胸无点墨,去了一准儿让人嘲笑,“诗会最不好玩了,而且我又作不出来诗。”
“所以你是去蹭吃蹭喝,其余的风头就交给我来出了。”沈栖鹤指着自己,得意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
幼清莫名其妙地说:“你是人呀。”
“……”
沈栖鹤用折扇敲幼清的脑袋,磨着牙说:“我可是咱们村儿里唯一出来的状元郎。”
幼清不认输,“那我还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王妃!”
沈栖鹤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状元郎就可以打人了?
幼清捂住脑门儿给赵氏告状,结果赵氏只是笑了笑,懒得掺合他们的笑闹。她往幼清的小荷包里塞了几把瓜子儿,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要你去你就去,你自己胸无点墨就算了,起码让肚子里的那个往后出息点。”
沈栖鹤一听,来了兴致,盯着幼清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幼清清,不如以后我来做他的启蒙先生。我把我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他,保准他考中进士,平步青云。”
“为什么要考进士?”幼清奇怪地问道:“当世子不好玩吗?”
“……”
沈栖鹤面无表情地说:“伯母,往后清清肚子里的那个生出来了,你们可别让他来养。”
赵氏笑吟吟地说:“别只笑话我们家清清,你自己也是个不靠谱的。”
说完,她把两个人送到府门口,并且再三交待沈栖鹤看着点幼清,注意他的饮食,沈栖鹤答应得倒是干脆,转脸就趁赵氏不在,欺负起她儿子,捏着幼清的脸啧啧叹道:“你怎么屁事儿这么多?”
幼清烦死他了,差点跟沈栖鹤打一架。
不过沈栖鹤嫌弃归嫌弃,到了举办诗会酒楼,见到往来的人多,还是任劳任怨地护把幼清护在身后,不让旁人撞着他。
“沈兄,许久不见,真是稀客啊。”
“哟,瞧这衣冠楚楚、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沈兄。”
……
沈栖鹤的狐朋狗友多,出言恭维的人也多,他一面和人打招呼,一面压低声音给幼清介绍;“这个黄衣服的叶公子,家里铸剑的,和你一样人傻钱多;那个蓝衣服的是魏公子,你离他远点儿,就是一个暴脾气,专爱给人开瓢;看见坐在窗边饮茶的那个公子没有?据说是京城第一才子,惊才绝艳,你多瞅几眼,给你肚子里的那个沾点墨水儿。”
幼清嘀咕道:“那还不如直接喝几口墨水。”
沈栖鹤摇了摇折扇,从幼清的小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儿,才扔进嘴里,余光就瞟见被人簇拥而来的庄秋桐与陆嫣,他一拍大腿,赶忙撞了几下幼清,兴致勃勃地说:“庄小姐也来了。”
他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幼清不晓得庄秋桐是谁,贴心地解释道:“我记得庄小姐属意你家王爷好多年了,结果偏偏让你给截了胡。”
“喜欢王爷?”幼清下意识眨着眼睛问道:“她是不是中蛊了呀?”
幼清实在想不通,下意识念叨着说:“这个王爷好穷,连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养人都没有钱,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呀?”
沈栖鹤被幼清噎了一下,险些咬到舌头,他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说:“……大概庄小姐就是喜欢他穷。”
幼清才不相信,他喜滋滋地说:“可是我这么有钱,喜欢我的人也有很多。”
说着,幼清要从小荷包里摸瓜子,结果却摸到了沈栖鹤探进去的手,别说庄小姐,就连薛白都是没有瓜子儿重要的,幼清慢慢地抬起眼,怒气冲冲地指责沈栖鹤道:“你又偷拿我瓜子儿。每回我想凑热闹都没有瓜子儿吃,肯定是你偷偷拿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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