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朕的爱妃与皇弟都赶在一起。”
幼枝跪在地上,“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薛蔚忙去扶她,“爱妃,这是怎么了?”
幼枝避而不答,只是垂着眸说:“陛下,不若把庄妃召来,臣妾当面说与你听。”
“这……”
薛白也语气淡淡地说:“皇兄,臣弟也有一事要向庄妃请教。”
他们二人来势汹汹,薛蔚劝说无果,只得递给常公公一个眼神,常公公便领命退出御书房。薛蔚再次扶起幼枝,柔声道:“地上凉,爱妃快起来,朕已经让常公公去叫人了……还有皇弟与清清,你们都起来。”
幼枝这才起身,却是回过头来陪着幼清说话。
常公公赶到蒹葭宫,庄絮照误以为这番传唤是要让自己前去侍寝,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换了身天青色的罗衫。雪生把一支金步摇插入庄絮照的发髻里,又给她点了胭脂,而后望向镜中人,欣喜不已地说:“陛下果然还是念着娘娘的。”
庄絮照笑了笑,“走。”
雪生点头,又在庄絮照的示意下,往常公公的手里塞了一个玉如意,“多谢常公公的照料。”
常公公一笑,倒也不推辞,直接收入囊中。
庄絮照赶到御书房时,内里灯火通明,她用小指将几缕黑发别至耳后,抬手推开门。庄絮照柔柔地唤道:“陛下……”
幼枝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来。
“啪”的一声,声音响亮又清脆。幼清看得有点疼,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蹭到薛白那边偷偷地问他:“我是不是玩大了呀?”
话音才落下,幼枝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阿姊真的生气了。”幼清吓了一跳,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疑惑地说:“……看起来只是小伤的,为什么阿姊会这么生气?”
薛白沉声道:“因为无人可以伤害你。”
而后他又稍微抬起眼,从庄絮照身上掠过的眼神一片冰冷。
庄絮照的头偏在一侧,稍微的怔忪后,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泫然欲泣道:“姐姐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幼枝笑眼弯弯,“本宫想打就打,有何不可?”
庄絮照咬住唇,并未答话。甫一进门,她就让幼枝打懵了,此刻才来得及打量四周,当余光瞥见好端端的幼清时,庄絮照面上的血色尽失,她略微思索片刻,跪倒在幼枝的面前,楚楚可怜地说:“姐姐,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讨得如此对待。”
说完,她状似不经意地望过薛蔚,泪珠滚落两腮,“这一年来,姐姐始终对臣妾有所不满,臣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薛蔚见状于心不忍,他上前一步,揽过幼枝劝道:“枝枝,她惹你不顺心,你也打回去了,这便两清了。现下她还怀着身子,不若就……”
“两清?”
幼枝似笑非笑地觑向庄絮照,“既然你声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本宫倒是问一问你,为何买通本宫下人,污蔑本宫?”
薛蔚皱了皱眉,“什么?”
幼枝不答,只是吩咐道:“带点翠和梅妆进来。”
候在外面的宫人把梅妆推搡进来,她于柴房关了几日,是以颇为畏缩,目光闪烁不定,而点翠则镇定自若地请安道:“奴婢见过陛下、王爷与王妃。”
点翠并不多加言语,开口就把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奴婢随娘娘一同进京前,家母为奴婢缝制了一个香囊,是以这香囊奴婢极为爱惜,几乎贴身不离,只在晚间取下。”
“瑶华宫走水的前两晚,奴婢在夜里悠悠转醒,看见梅妆手里正拿着奴婢的香囊,只是奴婢随口问起时,她说是自己喜欢香囊上的绣花,是以奴婢并未多心,因为往日她便爱女工。”点翠顿了顿,“现在想来,香囊应当就是那一晚被她换掉的。”
说罢,点翠恭恭敬敬地呈上香囊,“娘娘召来太医辨认过,这粉末是十年红,遇水即溶,无色无味,无法察觉,并且会使人昏睡不止,是以娘娘那日昏睡了过去,其余的一概不知。”
幼清瞄了几眼点翠手里的香囊,扭头瞪大眼睛问薛白:“你不是说你给我保管,为什么又回到了阿姊那里?”
薛白眉梢轻抬,片刻后神色不变地答道:“这是她们仿制的。”
幼清不太信任地问道:“真的?”
薛白微微颔首,深黑的瞳眸望向幼清,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道:“本王何时骗过你?”
自己都失忆了,哪里会记得以前他骗没骗过自己?
幼清张了张嘴,可是不敢乱讲话,只能在心里悄悄地犯嘀咕,然后老老实实地看戏,压根儿都没有注意到薛白眸中掠过的笑意。
又给人糊弄过去了。
薛蔚接过点翠手里的香囊,沉思不语,他向来自诩怜香惜玉,更何况如今庄絮照身怀六甲,即使当真如此,自然也难以处置。幼枝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稍一思索,轻声问梅妆:“是谁指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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