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卫衢。
解下身上的披风,蒋寻珠一边替卫衢系着披风,一边贴在卫衢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卫衢身子一僵,看向蒋寻珠的眼中满是惊愕,蒋寻珠却是笑意盈盈,如九天星辰落在眼前。
宫宴结束后,蒋寻珠沐浴完毕,刚在床上躺下,便见一人忽然从被子里钻出来。
“寻珠,是朕,惊不惊喜?”
宋澜盘腿坐在床上,衣衫略微凌乱,如玉的脸上是天真的笑意。
蒋寻珠不由地愣了一会儿,她虽知晓这床上有人,却并未想到宋澜要与她玩这一出。
她轻轻摇摇头,宋澜这厮委实傻得可爱。
“陛下奏折都批完了?”
“朕不但把奏折批完了,还向太傅请教了治国之道,这可是除夕夜,朕都未曾倦怠,皇后不打算夸夸朕么?”
蒋寻珠微微颔首,宋澜这些日子的确勤勉了不少,只是这厮总是一日一日地往她的凤仪宫里跑。
“陛下做得很好。”
“皇后,今晚月色正好,又是除夕夜,你不打算……”宋澜揪着衣角,别扭地看着她。
蒋寻珠凑近宋澜,冷声道:“不打算什么?”
“朕登基多年,一直未曾……”宋澜的话还未说完,一本书忽从他袖中掉落。
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春花秋月。
捡起书,蒋寻珠随手翻了两页,随后冷声道:“陛下这些日子竟是一直在钻研这些书么?”
宋澜身子一颤,他道:“皇后,朕……朕只是偶尔看一看,朕看的最多的还是圣贤书。”
只是偶尔看一看?蒋寻珠瞥了一眼磨损甚是严重的书页,她笑道:“陛下只是偶尔一看,却也能将书翻得快烂了,委实不容易。”
宋澜却是红着脸,目光灼灼地迎上那双清冷的眼,他道:“朕为何看这避火图,皇后不明白么?”
难不成宋澜是觉着这后宫三十还不够?蒋寻珠拧起了眉头,她道:“陛下是想选秀女?”
不等宋澜回话,蒋寻珠便轻笑了一声,一双杏眸中水光流转,她捏上宋澜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他。
从前宋澜无心女色,如今却是心思活泛了,食色性也,若宋澜他想尝一尝女色倒也无妨,只是,按着宋澜这性子,只怕会耽于美色难以自拔。
“陛下如今有后宫嫔妃三十人,一人一夜,陛下得日夜不休,一个月才勉强轮得过来,陛下竟觉着还不够么?”
他哪里是要这后宫三十?他只想要蒋寻珠一人而已。
宋澜被这番话说得脸一红,他发觉,他费尽心思想的说辞,在蒋寻珠面前,竟通通忘了个干净。
“寻珠,她们……哪里比得上你?”宋澜眉头微皱,早知他便多读些书了,如今说起情话来肚子空空,委实是惆怅得很。
蒋寻珠微微一愣,宋澜不是想睡旁人,这是想睡她?
“陛下前些日子说的话,都被狗吞到肚子里去了么?是谁口口声声说不会从了本宫?”
宋澜并未发觉蒋寻珠话里的戏谑之意,别说那些话被狗吞到肚子里,让他当狗都成。
他拉着蒋寻珠的手,道:“从前是朕把珍珠当鱼目。”
蒋寻珠却拂开他的手,道:“宋澜,诚然,本宫是明珠,可你委实不必为着本宫随手救了你一事如此。”
他哪里是为着报恩?宋澜只是忽然明白了这真心难觅,他应当怜取眼前人才是。
宋澜歪着头,疑惑又懵懂地道:“寻珠你一直想睡朕,如今朕自个儿送到你面前,你不开心么?”
她不开心么?蒋寻珠莞尔一笑,在跳动的灯火中,身上的风华显露无遗。
“陛下觉着呢?”
凤仪宫内暖如春日,宫外却是寒风凛冽。
走出皇宫后,卫衢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月色如华,轻柔地落在这皇宫之上。
此刻的蒋寻珠,她会在做什么呢?
卫衢还记得她那清冷且妖的声音,似一朵青莲出水来,亭亭独立中带着几分妖媚,言者无意,听者却已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如临深渊,如堕云雾,如置身冰窖,如身沐春晖,如惊弓之鸟,如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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