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桌上的第一封信,看了一眼后,蒋寻珠眼中波澜骤起,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懿。
察觉到她的注视,傅懿心头一颤,他只觉着不知所措,写这信时,他并未想过,她会派人把这信截下来,更要命的是:陛下早前的回信,也被她找到。
把信扔在桌上,蒋寻珠缓步走到傅懿身旁,她背着手,一边绕着傅懿走,一边缓声念道:“务必让其谨言慎行,必要时杀之。”
傅懿暗叫不好,他道:“公主......”
他还知道她是公主?蒋寻珠暗暗一笑,她轻轻地将手指放在傅懿的唇上,她好奇地看着他,道:“本宫倒是想知道,必要时......傅懿你可会听蒋珩的话,杀了本宫呢?”
他哪里会舍得杀了她?他正想说话,可那放在他唇上的手指却已将他推入深渊,傅懿往后退了一步,他颤着声音道:“公主多虑了,陛下只是气话。”
气话?蒋寻珠可不对觉着蒋珩这是气话,毕竟蒋珩上一世可是真真切切赐了原主一杯毒酒,不是么?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
傅懿道:“傅懿手中的剑,永远不会有对着公主的那一日。”
永远不会有对着她的那一日?蒋寻珠勾起嘴角,这凡人的话一向信不得,她缓声道:“这话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坐回镜前,蒋寻珠又拆开另一封信,这是傅懿写给蒋珩的信。
她念道:“永和三年春,三月十五夜,明珠公主应庆阳王世子邀约,与庆阳王世子泛舟湖上,游完湖后,明珠公主与玉树公子夜游长街,遇庆阳王世子,庆阳王世子勃然大怒,对玉树公子大打出手。”
搁下手中的信,蒋寻珠扫了一眼僵着身子站在一旁的傅懿,她支起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见他神色困窘,蒋寻珠轻声一笑,初见时那满脸鄙夷的傅懿还真真是让人怀念呢,她冷声道:“傅懿,你倒写得很好,若是本宫不知道,只怕还觉着是你亲眼所见。”
他这是多方打听,好几番斟酌后才写下的信,傅懿正想说话,可对上那双眼,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公主,傅懿......”
“傅懿是忠君爱国之人,瞧瞧,连借口本宫都替你找好了,不过,你倒是写得不对。”
言罢,蒋寻珠拿起搁在一旁的笔,重新找了一张纸,她一边写一边念道:“永和三年春,三月十五夜,明珠公主应庆阳王世子邀约,与庆阳王世子泛舟湖上数个时辰,游完湖后......”
“明珠公主仍不思归去,明珠公主与玉树公子夜游长街,时逢夜雨,明珠公主与玉树公子共乘一伞,玉树公子为明珠公主挽发,两人动作亲昵,后遇庆阳王世子,庆阳王世子勃然大怒,对玉树公子大打出手。”
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蒋寻珠笑盈盈地看着傅懿,道:“你应当这样写才是。”
“不对,应当再加上一句,傅懿为明珠公主所惑,在明珠公主沐浴时闯进其房间。”
见傅懿倏地红了脸,蒋寻珠笑着道:“怎么?担心多了这一句,蒋珩不会放过你?”
“不,”蒋寻珠摇了摇头,她轻声道,“蒋珩只会觉着这是本宫的过错,哪怕本宫将平国公世子轻薄本宫之事告诉蒋珩,他只会觉着是本宫不知廉耻,因而,你大可放心。”
见她神情平静地说出这样扎人心窝的话,傅懿只恨不得能替她除去路上的荆棘,他握着拳头,道:“是傅懿鬼迷心窍。”
他忽拔下腰间的剑,把它塞到蒋寻珠手中,他神色悲戚地道:“当日傅懿的确曾冷眼旁观,累得公主平白受了那些苦楚。公主若是恨傅懿,不如把这刀刺进傅懿的心口。”
如此,也好让他一了百了,他已在这名为蒋寻珠的深渊中挣扎许久,却不得出路,不得解救。
傅懿的手掌已被剑刃划伤,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蒋寻珠拧了拧眉头,这傅懿是疯魔了不成?
蒋寻珠看了傅懿一眼,冷声道:“你疯了?”
她清冷的声音却是一瓢热油浇在火上,傅懿只觉着这火越烧越猛,几乎要将他淹没其中。
他握着剑刃的手更用力了几分,鲜红的血不停地从剑身上流下,他的确是疯了。
从他日复一日地梦到那日的场景,再到他梦见自己变成李祉,变成那个在梦里无数次得到她的李祉开始,他傅懿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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